陈洛儿一听,心里像被什么打碎了一样,哗啦地一声,散作了一地!
这个花子骞,他说的那个姑娘啥的应该就是自己吧!对,正是自己啊!他说的人,事,当时的情景,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啊,这个家伙,还记着上次的事情?他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知道了我是谁,只是不好直说出来罢了?现在说出来,是要看我的反应?
我的反应,我怎么会有反应呢?
听见他说了这故事,然后就告诉他,其实我陈洛儿正是那个美丽的姑娘,于是,他就拉了我的手,和我……
呸呸呸!
陈洛儿想,怎么可能?如果这是花公子的惯用的泡妞的伎俩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姑娘的!她和他的交往,完全是他想她的砚台,她想他的钱罢了。正当的生意往来,而不是什么攀他这个高富帅!
“啊,想不到花公子对一个乡野姑娘竟会记得这么久。若是这样的话,花公子的记忆里岂不是挤满了各式的姑娘?那样可是累得慌啊……”
陈洛儿并不了解花子骞,只是主观地以为他和所有的贵公子一样,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爱完一个忘记一个的公子罢了。
“陈公子此言差矣。”花子骞长叹一声,“的确,在花某的生涯里,确也见过不少的姑娘,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姑娘给我的震憾有那个乡野间的姑娘给我的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有时候,还在梦里见过她呢,想想也真是好笑的……”
说完,独自饮了一盏酒下去。
陈洛儿脸轻轻一红,然后挪揄道:
“这个好理解的,就好比公子你天天吃这大鱼大肉的,再好也有腻了的一天,偶尔吃上一顿山间野菜,一下子觉得清爽无比,油腻也去了,口味也换了,当然有些难忘。不过,如果公子天天吃那粗糠野菜的话,我保管你吃不了两天,就会厌倦的,因为它们没有油气,不如这些美味让人长久地留恋。偶尔地吃上一次,只是为了重新唤醒对这些山珍海味的记忆罢了。”
花子骞听完这番话,吃惊地看着她:
“哦,真看不出来,陈公子年纪轻轻的,对这男女之事竟然有这么深入的研究?”
刚才陈洛儿的一番话让他感觉到了惊讶,他真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生动有趣又贴切的话来,更没有想到,陈洛儿在听了他的提示之后,居然不为所动,要知道,他可是著名的花子骞啊,爹娘有势,家族有钱,他自己长得帅又有才,而且还这么温柔专情的。
她,一个乡村的姑娘,居然没有因他的话而有所行动。
他吃惊,想不到,有些隐隐地失望,但同时又燃起更多的激情来。
看来,这个洛儿姑娘不但有一身雕砚的绝技,而且还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啊!这样的野马,比起那些总是想贴上来的姑娘来说,味道无比火辣,让人无端地生起征服的欲望来。
花子骞突然想一把拉过陈洛儿这匹烈马过来,将她拥入怀里,看她在他的怀里使劲地挣扎,蹬踢。
“花公子,来,别愣神了,如我说的不对还请谅解,我敬你一杯吧。”陈洛儿端起酒盏来,打断了他狂野的思绪。
“哦。”花子骞清醒了一点儿,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对付这样的烈马,一定要看好火候,抓住时机,如果时机不对的话,不但难以驯服她,而且还会将自己踢伤的。
且从长计议好了。
他端起了酒盏来。
“花公子,今天晚上真是好生愉快,借这杯酒,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关心的帮助,让我初来京城不久,就很快打开了局面。谢谢你!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盏酒我干了。”
陈洛儿干了酒。
花子骞再是什么样的人,与她都是没有关系的。他爱谁,喜欢谁,她都无权过问。哪怕就是真的喜欢那个山野里的她,她陈洛儿也只能是当作永远不知道。
他们俩,实在是距离太过遥远了。虽然现在他们二人坐在一起饮酒。
陈洛儿的酒一喝下去,脑袋越发得晕了起来。头一晕,防线也渐渐松了,那种春夜饮酒的美好感觉一点点浸润了她。这么美好的夜晚,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自己现在是个男人,便好好发享受生活吧!
花子骞见陈洛儿兴致起来了,便唤来了外面当值的伙计,又点了一份清蒸鳜鱼,说这几天的鳜鱼最好吃的。
陈洛儿眼睛迷离,突然念了一首诗出来: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