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喝冷水,我这就让人去烧水。”说着,萧白已经拿起水壶走出了房间。
房间只剩下覃初柳一个人,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她刚才是故意激怒萧白的,并且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提出约定。
现在的萧白她有些掌握不住,她不确定在他清醒冷静的时候自己提出这个约定他会应允,所以便只有先激怒他。
三个月,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等贺拔瑾瑜来救她,她相信贺拔瑾瑜,他肯定能找到她的。
不,不行,她自己也要想办法,想办法暴露自己,这样兴许贺拔瑾瑜就能更早的找到她。
覃初柳的脑子有些混乱,一直到晚上在萧白的监督下又喝了一碗稠糯的粥后,她的思绪才渐渐平稳下来。
晚饭后,萧白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房间里陪覃初柳。
说是陪伴,其实就是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覃初柳佯装专心地看萧白带过来的一本杂书,而萧白则专心的看着她。
天色越来越黑,萧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覃初柳终于忍不住,放下书卷,她问萧白,“你怎么还不走?天色不早,我要睡了。”
萧白粲然一笑,“我今晚不走,陪你一晚,接下来我要好几天不能过来。”
今晚不走……
覃初柳只觉庆幸,幸好之前与萧白定下三月之约,否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能保证。
这座房子只有东西两屋,并没有厢房耳房之类可供居住的房子,现下老夫妻已经睡下,这大冬天的,让萧白睡地下或者是外面根本不可能。
覃初柳瞅了瞅不是十分宽敞的大炕,凝眉想了片刻,然后把炕桌推到中间,自己铺好被褥和衣躺在炕头。
“记住咱们的三月之约,不许越过炕桌!”躺下后,覃初柳对萧白警告道。
萧白露齿一笑,轻轻点头,“放心,我萧白绝对不是那等食言而肥的小人。”
兴许是昏迷那一天一夜养足了精神,覃初柳并不困倦,听着萧白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堪堪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不见萧白的身影,问老妪才知道萧白吃过早饭便离开了。
他说过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再过来,这样正好,她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自这日之后,覃初柳便经常与老妪闲聊,偶尔趁着老妪不注意,也会找耳背的老头儿说话。
可惜,她再没有从老头儿的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白再次过来的日子正好是正月十五,他那接下来几天竟然足有十几天那么长。
这次他是趁着天黑过来的,他进到院子的时候,覃初柳正和老妪坐在门口听外面热闹的人声。
正月十五闹花灯,月亮虽然被乌云遮盖,但是外面的灯火还是把黑夜照亮了。
萧白让覃初柳随他进屋,然后转身出屋交待老妪烧水沏茶,再回来时就对覃初柳道:“外面的灯很好看,你想不想看看?”
覃初柳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她仔细琢磨了一遍萧白的话,然后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能出去?”
萧白点头,“只要你想,自然是可以的。”
覃初柳先是欢喜,不过一会的功夫她的一整颗心就沉了下来。萧白敢带她出去,那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信心贺拔瑾瑜不会找到他们。
他的信心从何儿来?还是贺拔瑾瑜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妪已经把刚泡好的茶端了上来,萧白亲自给覃初柳倒了一盏,吹至不冷不热的时候递给她。
“想好没有,出不出去?”萧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等她给回复。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次能出去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若是能把一两件随人的物品掉在外面,兴许也能给贺拔瑾瑜一些提示。
这样想着,覃初柳下意识地接过萧白递过来的茶盏,一口喝下,“走,咱们现在就出去。”
说着,她就下了地,刚走两步便觉一阵眩晕。她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扶额,转头看着不断旋转的萧白弱弱道:“你,你在茶里下药……”
语毕,她便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幸好萧白早有准备,及时接住了她。
“柳柳,我带你去看花灯,还有咱们的婚房。”萧白小心翼翼地抚上覃初柳的脸颊,无比柔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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