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爷”,正待说自己要禀的事,却见慕容祎一脸轻松地道:“郁枫,本郡王与凌雨裳退亲了……”
郁枫“呃”了一声,是错愕,是诧异。
慕容祎道:“你想说什么?”
他与凌雨裳退亲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云小姐也喜欢慕容祎。
郁枫挠了挠头,“郡王爷……”
“不必回府,我们去洛阳。我要告诉云罗:我选她,我愿意与她共赏云卷云舒,坐看闲庭花落。”
他想到云罗,满满的溢满了幸福。
来不及处理好京城的事,他跃上马背,扬着马鞭绝尘而去。
*
轧!轧!轧!
月夜下,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云罗借着马车的灯光,歪身斜倚,道不出的悠闲自在。
袁小蝶再无担心。
杏子却有些坐立难安,“公子,还有多久到洛阳?”
云罗笑意浅浅,“你这是怎了?”
杏子答:“不知怎的,这次一听说要回洛阳,就觉得好紧张。”
“我看你不是紧张,是怕见着李爷?”
上回杏子给石头奉茶,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被云罗道破,杏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他……”
袁小蝶一贯的淡然无语。
云罗搁下手里的书。
杏子道:“他是大商会的盟主,奴婢……奴婢……”
“你觉得大哥是那种世俗之人么?既然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地说出来,要是对方不接受,早早打消念头。他既不爱我,我又何必苦苦纠缠。天地这么大,既然有你,自有一个真正懂你、惜你的存在,缘分到时,自能相会、相知。”
杏子喜欢听云罗说话,此刻笑道:“就像你和广平王一样?”
云罗伸手拧住杏子的耳朵:“越发胆大了,倒打趣起我来。”
“公子拧人时,怎的像妻子拧夫君的?”
“想吃我豆腐,我瞧你嫩了些。”云罗手一移,勾住杏子的下颌,“瞧瞧这小妮子,女大十八变,越瞧越好看了,瞧你是胆大的,竟没胆儿告诉大哥,讲出你心里话?你再这样不说,再过八百年,那个呆瓜也未必知道。”
杏子原想开个玩笑,竟被云罗又拧耳朵,又捏脸,很想反击,却只能在逞些口舌。
后面,传来一个喝声:“前面马车可是去洛阳的?”
杏子“咦”了一声,道:“这声音听着好耳熟?”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依旧忆起来。
袁小蝶将头伸出窗户,看着后面的人,竟是两骑快马奔来,心头一喜,大声道:“可是郁侍卫?”
杏子眨巴着眼睛,“郁枫!”
快马奔近跟前,郁枫抱拳,袁小蝶一眼辩出后面马背上的慕容祎,惊呼一声:“广平王!”
云罗快速挑起车帘,看着外面,四目相对,她惊疑,他含笑:“你说的,我应下。我和凌雨裳退亲了。”
“祎……”
慕容祎笑容浅浅,“我陪你去洛阳。”
“好!”
他护着马车,二人时不时目光相对。
云罗却在琢磨一件,他是情动下的决定,还是知她拥有巨财后的决定?这对她很重要,她也此来衡量下一步自己怎么做。
*
二十八日晨,慕容祯正在洗脸,便见夏候逸神色慌乱地进来,抱拳唤了声“世子”。
“出了甚事?”
夏候逸抱拳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慕容祎于昨日巳时二刻与凌雨裳退婚,之后离开了京城,无人知晓下落,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慕容祯丢下手里的帕子,“这个云五当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美人计对慕容祎无用,他是如何说服慕容祎与凌雨裳退亲的。在我的印象里,慕容祎可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他的沉稳、圆润便是皇伯父也颇为赞赏。”
小邓子神色呼声“世子”打起帘子道:“大消息!奴才刚才出去给世子买新出锅的豆糕,竟看见……看见……”
慕容祯有些等不及,催道:“快说!别惹我不高兴。”
小邓子吞了口干涸的唾沫,“广平王与一个白衣女人并肩而行,在街上漫步,我的个天!奴才都被看花眼了,那女人竟跟云五公子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夏候逸忆起杨采萍说过的话,“云五原是女的?”
女人,一个女人竟创下了百乐门这等偌大的家业。
慕容祯道:“云五这么做,是故意还是冲动?他若真是女人,这等心机,令人生畏。他若是男人,牺牲妹子,就为了阻止神宁府与慕容祎结亲,他到底想做什么?”
夏候逸见慕容祯一脸沉思,抱拳道:“世子,属下着人打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