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震,蓦然转过身來……
青姒舒了一口气……果然是珊瑚…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刻她心中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她蓦然惊觉,珊瑚和……她的背影那么像,恍惚间,她真的以为是另一个“她”蹲在那里……
“太后?”珊瑚眨了眨眼睛,奇怪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青姒犀利的眼眸微怒,“哀家还要问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了她一大跳…
珊瑚道,“我经常來啊…尤其是每年的夏天,我几乎每天都來的…我不放心他们照料这些昙花,所以亲自來照料…”
青姒眸光闪烁,“你似乎对这些昙花很感兴趣?”
“岂止是感兴趣?”珊瑚微笑道,“我对它们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
“哦?”青姒的眸色渐渐加深了,“为什么?”
珊瑚理所当然道,“因为以前一直都是我在照料它们啊…虽然后來有幸调到太后身边做事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它们,所以……”
“原來如此……”青姒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太后,”珊瑚又问道,“那你为何來这里呢?”
闻言,青姒微微一怔。
转过头,目光落在蓝色幽幽的昙花丛中,一阵风來,暗想浮动,直入鼻孔。
青姒的眼眸,渐渐流露出一丝迷离……
“这些昙花,让哀家想起了一些人……”青姒神色恍惚,幽幽道。
“哦?太后想起谁了?”
沉默了片刻,才道,“一个好朋友…”
因为青姒背对着珊瑚,所以沒有发现,珊瑚的嘴角,勾起一丝清冽而阴寒的冷笑。
“哦?太后的好朋友?那她现在在哪儿呢?”珊瑚继续迷惑问道,话语中透出一股子无知和天真。
“她现在……”正要脱口而出的青姒,蓦然回过神來,及时止住。“她已经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來了…”
“哦…原來如此…”珊瑚恍然大悟,“太后是一个重性情的人,我想太后对这个好朋友一定很好吧?”
“好……”青姒的脸色微微一变,脸上更神思恍惚了,“的确,曾经是非常好的…当年我们一块儿进宫,那时候,她对哀家很好,哀家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对她好……”
“可是后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后來就生分了……再后來,就分开了……”
“哦……”珊瑚“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转身蹲下继续给昙花除草,一边漫不经心道,“对了…太后…我听见有人说,我和当年宫里一个叫楚语姑姑的,背影长得很像,是真的吗?”
珊瑚感觉到身后的青姒,猛地一震,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昙花丛中。
“你说什么?”青姒震惊道,带着无法抑制的狂怒,“是谁告诉你的?是谁?”
大有要将那人生吞活剥之意…
珊瑚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也是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至于是说,我真的沒有看清楚……”
“哼…这帮乱嚼舌根的贱人,哀家若是查出來,一定要绞了她的舌头……”青姒声音低沉而阴狠,看得出她是真发怒了…
羽睫微垂,夜色迷离,青姒沒有看到,那双微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青姒怒气冲冲道,“从今以后,不许在哀家的面前提到这个人…”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了…
望着青姒离去的背影,珊瑚依然站在昙花丛中,一阵风來,寒意渐起,她情不自禁地,裹了裹纱衣的衣襟……
从那以后,青姒再也不來昙庄了,甚至每次路过昙庄时,都是远远绕着走…
原本有一次青姒下令,让毁了昙庄,可是就在那个晚上,那些被派去的人,竟然被昙花地里突然窜出來的一大群毒蛇给咬死了…
不知从哪儿传出一个流言,说是有一道冤魂一直都漂浮在昙庄内,驱之不去,如果不去惹她,她还不会怎么样…可要是谁敢去惹她,惹恼了她,定会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青姒听到这个流言,原本就心中忐忑的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不去招惹这一缕鬼魂…
所以,昙庄终于逃过一劫,得以保存了下來…
渐渐地,那太子长大了,一年又一年,转眼來到了十六岁……
按照历史规矩,但凡太子年幼,太后监国的,太子满了十六岁,太后就要将权利交给太子,由太子正式登基成为皇帝,处理朝政,而太后就要隐退后宫,不再过问朝廷中的事了…
可是眼看太子十六岁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可是朝中大臣却发现,当今太后根本沒有要把权利交出來,要隐退的意思…
其实,他们都不明白青姒的苦衷……第一,她和太子已经越來越疏远了,太子对她,可以说根本毫无感情可言,这让她非常心痛难受,也有些害怕……如果她真的把权利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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