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车中三人精神一振,却见野和尚头也未抬,依旧垂首立着动也不动,直至那侍女来到眼前。
那侍女走近后,不知对着野和尚低低说了句甚么话,野和尚轻轻抬起头来,而那侍女见到野和尚面貌时竟是呆住了,面上不由染上一抹羞意,她手指微颤,将手中捏着的铜钱递到了野和尚面前,野和尚随手接过那串铜钱放入身边袋中,双掌合十低低颂了声佛号,再无他话,后退两步向着街外走去,只余那侍女依旧面色绯红地立在原处痴痴望着野和尚背影发呆。
殷仁轻敲车厢门,说道:“老胡,跟着那人。”
马车又缓缓开动,远远地跟着野和尚出了街口来到十字大街上。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清晨时街上纷扰熙攘的人群已散,戴着斗笠顶着烈日在路上行走的人并不多,野和尚走在其中倒也不难跟随。
走不多时,野和尚在一家药馆停了下来,他熟门熟路地跨进了药馆敞开的大门后,跟随他的马车只得又停下来。
马车厢角落虽然搁着冰桶,但随着太阳愈烈、气温越高,冰桶内的冰已开始融化,三人额角也开始沁出汗水。
阿颜将临出门是胡嫂塞于她手中的竹篮打开,发现里面搁着一壶凉茶并一盘点心,心中不由暗赞胡嫂细心,又顺手斟了两杯凉茶递到赵娴与殷仁手中。
二人接过凉茶道了声谢,继续隔着车窗向药馆门口望去,只喝了两口茶,二人忽地同时放下茶杯,说了声:“糟糕!”
阿颜疑惑地望着她二人不解,赵娴说道:“这秃驴见过我与阿颜,我们若进那药馆恐被他认出。”
殷仁说道:“这秃驴从未见过我,不若由我进去。”
赵娴想到此时情形也只得如此,便说道:“又劳烦殷兄。”
殷仁摆了摆手不再多说,将车门拉开一个大步便跃了下去,赵娴在他身后关切地说了声:“自己当心!”
殷仁背对着赵娴的身子一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又向前走去,而面上却染上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野和尚进的药馆是十字街上颇为气派的一处药馆,名唤“春和药馆”。
殷仁站在街上仰头望向药馆门上高悬的牌匾,顺手理了理身上的牙白绸衫,也跨进了药馆那高高的门槛。
“春和药馆”有两层楼高,楼下分前后两进,前面厅堂是抓药铺子,后面堂屋是大夫坐诊断之处,再向后是后院,是药馆帮佣之人及外请大夫的居住之所。
此时前厅药铺内三三两两立着买药配药之人:有排队付钱之人,亦有坐在椅上等候配药之人,一切皆显得井然有序,可见是家老字号药馆。
殷仁一进前厅药铺后便迅速扫视一番,并未发现那野和尚,他又故作随意状向后屋走去,柜台后伙计忙忙碌碌不得闲,仅有位正在称药的伙计只淡淡瞄了他一眼又收回眼光,并未阻止,由着他走向后面大夫坐诊处。
殷仁见并无人理会他,便伸手掀帘走进后堂。
这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殷仁并未回头继续向前走去,蓦地他身后衫子被人轻轻扯了扯,殷仁皱眉转头,待看清身后之人时,他眉头顿时舒展开来。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