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我们走,这些农村人,太野蛮啦!”
那女人拽着何家康,她无法理解,在她眼中无比优秀的何家康,怎么到了这里,就一下子变成了垃圾。
“你说俺们野蛮?”
村民一听可不答应了,大张罗又嚷嚷起来:“俺们野蛮,可是俺们也不会扔下媳妇,回城里享福!”
“俺们野蛮,可是俺们也不会扔下自己的亲生闺女!”
说完用手一指那个女人:“闺女,你说说,到底谁才是野蛮?”
旁边还有不少村里的老娘们,也都跟着帮腔:“你说你这闺女,模样挺俊的,就是眼神不大好,咋能找何家康这种狼心狗肺的!”
“家康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
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家康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品学兼优,他前途无量,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嗤,就连周围的那些孩子,都满脸鄙夷地盯着那两个人。
谁说孩子不懂得好坏,在孩子的世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好人和坏人。
这时候,老支书终于又发话了:“何家康,你赶紧滚吧,以后别来夹皮沟,来一次打一次!”
能在一个村子里挑大梁的,都是彪悍的主儿,要不然,得让周围村子欺负死。
这几年,老支书上了点年纪,脾气都好多了。
“滚!”
周围的村民,也都吆喝着,一时间声势极为强大。
“滚!”
小老四一挥小手,小娃子们也都跟着喊,一只只小手指,齐刷刷地指向了何家康。
刘青山抱着山杏,瞧得挺乐呵:行啊,这帮小家伙都学会一阳指啦。
就连大飞哥和刚子这两个外人,也都跟着吼了几嗓子,心里觉得太痛快了。
何家康一瞧不会再挨打了,心里也有了底气,取出手帕,擦擦脸上的鼻血。
然后他才说道:“老支书,乡亲们,我当初离开,并不是逃避,而是要凭自己的本事,改变命运,难道这也有错吗?”
“我承认,这几年确实对不住玉珍和山杏,可是我现在回来了,会对她们进行补偿的。”
说完打开车门,取出来一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何家康用手指在币子上轻轻滑了一下,发出哗的一阵轻响,那声音,很是诱人,他甚至都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老支书,这一千块钱,其中的一半给玉珍留着,算是我对她的补偿,还有另一半,就给乡亲们分了吧,毕竟当初大家对我还是很关照的,谢谢大家了。”
何家康深深鞠了一躬,令他身边的女人不由得心里甜丝丝的:这才是她熟悉的家康嘛。
何家康则越发自如:“老支书,我这次回来,是接山杏的,她是我的女儿,血脉亲情,谁也不能阻断吧?”
瞟了抱着山杏的刘青山一眼,又继续说道:“还有,麻烦队里给我开封介绍信,我要和玉珍解除婚约,那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是那个时代的错。”
刘青山都有点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能把这些龌龊事说得如此正大光明,这家伙的脸皮得多厚啊?
看到局势有点被何家康逆转的架势,高文学又气呼呼地冲过来,嘴里大喝:
“何家康,别以为有点臭钱,就想收买人心,你犯下的罪行,是无法用金钱来洗刷的!”
刘青山都想为大姐夫拍巴掌了,到底是作家,这话说得就是有水平。
何家康则望着高文学摇摇头:“文学啊,你窝在这个小山沟里,面朝黑土背朝天,这辈子就彻底毁喽。”
高文学则愤愤地用手推了一下眼镜:“我就是一辈子当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也会永远鄙视你这个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家伙!”
何家康显然是了解高文学的,知道这个人就是认死理的家伙,于是又转向老支书:“麻烦您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老支书身上,等待着他的选择。
老支书用手端正了一下头顶蓝帽子的帽檐,然后轻轻抚摸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俺们夹皮沟,实在太穷喽——”
一丝笑意,浮现在何家康那张猪头脸上,他知道,农村人见识短,自己这一千块砸下去,肯定能把人砸晕的。
只听老支书继续说道:“俺们是穷,可是俺们穷的有骨气,今天要是收了你的臭钱,俺怕脏了手!”
啪的一声,那沓钞票,重重摔在何家康脸上,然后纷纷洒洒,向下飘落。
好!
刘青山也大吼一声:“俺们都有手有脚,能用自己的双手赚钱,就算赚一分钱,花得也舒坦,谁稀罕你的昧心钱!”
对,不要你的昧心钱!
大伙群情激愤,只有张杆子,撅头瓦腚,把一张张大团结捡起来。
何家康心里算是多少有了一丝安慰:还是有人认钱的。
“杆子!”
老支书厉喝一声,自己这个侄子,这不是当面打他的脸嘛,不成器的狗东西。
张杆子却依旧不停地捡钱,还嬉皮笑脸地应承着:“二叔,你们都说臭钱臭钱的,俺琢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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