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啊,人不能变化这么快吧。”肖梦琪苦口婆心劝着,“从深港回来,我们一组人多兴奋。我记得你说了,抓到一个又一个嫌疑人,挽救一个又一个受害人,这才是一个警察职责的真正意义所在。可才几天,就要放弃你刚刚找到的有意义的职业?”
“肖领队……您是什么衔?我听说,您将有机会进入省厅了。”曹亚杰不答反问。一问肖梦琪噎住了,然后曹亚杰笑了笑道,“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心态的平衡,如果为了一个理想中的目标我们可以放弃,如果为了一个团队荣誉,我也可以放弃。但如果完完全全放弃自我,纯粹为一个坚定的信念活着,能有几个人办到?我自问,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损害过任何人的利益,我们穿的是便衣,谁也没有说自己是警察……是他们查到的,如果组织上认为我是害群之马的话,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无意中提及深层次的问题了。一个大案换了一个部颁的荣誉,也就一个荣誉而已。真正得到的是领队、上级,给予队员的,只有更高和更严格的要求。
说好听点,他们没有向组织伸手;说不好听点,是组织根本没有给予他们什么。只有更高更严的要求在不断抹杀他们的个性。
“等候处理吧,也许没有那么差……如果纯粹为职务或者个人的原因而选择离开的话,我就替你有点不值了。”肖梦琪道。轻轻地放下了他的检查书,出去了。
为难了,这个小团队一个比一个个性,而且共进退的意识很强。肖梦琪想了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恐怕还是余罪。他当过特勤,沾惹了一身毛病,要没有他,恐怕曹亚杰和俞峰,都不知道夜总会的门朝哪个方向开着。
鼓着勇气敲余罪的门时,她手下意识地停了下,归队后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每每从余罪的眼睛里总能看到淫邪的光芒。虽然大部分男人在这方面都不怎么样,可余罪的表现尤其强烈,而且根本不加掩饰。
有鉴于此,她很刻意地在回避着两人的独处。对于一个理性的女人,知道怎么样保持着清醒和理智的头脑,特别是在这种她并不讨厌对方的心态下。
终于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一句:“门开着,请进。”
肖梦琪进来了。一看余罪埋头看什么,她想到这孩子命途这么坎坷,却是不忍打击了,问着:“也不欢迎我啊。”
“早听到你的脚步声了,犹豫了那么久才进来啊。”余罪头也不抬道。
“你人贼,耳朵也这么贼。”肖梦琪看余罪不那么郁闷,反倒心里一松的感觉。
余罪蓦地抬头了,贼忒忒笑道:“眼睛更贼……嘿嘿……”
果真很贼,一盯肖梦琪就脸红。老是想着这家伙很没节操地从裤腰里掏东西的事,她气咻咻地瞪了眼:“再这样看人,我剜了你眼珠子。”
盯得准,变得也快。肖梦琪一生气,余罪蓦地变脸了,很严肃地一请:“坐,肖主任,别客气……哎,你是不是喜欢这种板着脸的表情。”
果真板得很严肃。肖梦琪哭笑不得地坐下来,刚要说话,却发现不对了,那两个人有点悲痛不知所以,这个罪魁祸首,反倒像没事一样。笑了笑,又低下头了。
“哟,你还真沉得住气呀?”肖梦琪奇怪地问。
“难道你期待看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心里伤感。”余罪阴阳怪调道。
“不能吧?你不像还有心有肺的人啊!”肖梦琪道。
“我可刚举着拳头宣誓,你这样说话,是侮辱党员干部啊。”余罪不以为然道。
“呵呵……我看看……”肖梦琪兴趣上来了,一拉余罪正写的东西,哎呀,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肖梦琪一下子愁眉苦脸,余罪这字哪,写得胖的、圆的、扭的,净是歪瓜裂枣。不知道多长时间,写了半页,而且是开着电脑屏幕,在网页上照抄下来的。
“吧唧!”肖梦琪给他扔了。余罪笑着看她,自嘲道:“我这如椽大笔,写出来是不是有点惊鬼神的感觉?呵呵……你别这样啊,之所以是这个结果,你应该质疑现在的应试教育,存在严重的问题。”
“我……”肖梦琪气笑了,笑着看余罪问道,“我怎么就对你一点同情都没有呢?”
“感情可以有,同情就不要了。”余罪坏笑道。
“你别打哈哈……这事很严重。弄不好真敢给你一个除名,把你开除了我觉得应该,可不能把曹亚杰和俞峰两位好同志也牵连到吧。”肖梦琪说到正题。一说这个,余罪眨巴着眼,像是欲言又止,肖梦琪奇怪地看着他,狐疑地问,“好像你一点也不急?”
“你……一定想知道我根本不急的原因,对吧?”余罪看着她,似乎看到了她此时的思维。
肖梦琪点点头:“对。”
“那……”余罪把检查往前一推道,“替我写份检查,我告诉你。”
“切……”肖梦琪气得从座位上跳起了,“噔噔噔”几步准备拂袖而去。到了门口,转身回看余罪,余罪仿佛吃定了她一样,理也不理,又低下头了。一瞬间她受刺激了,又走回来,“唰”地抽走了余罪的检查道:“好,我替你写……不过你得保证,把曹亚杰和俞峰辞职给拦住,好容易组建起了支援组,不能因为你,把他们牵连了。”
“成交。那你坐这儿写吧,我上个厕所啊。”余罪道,懒洋洋地起身,把座位让给肖梦琪。他呢,出了门,出门时像是身后有眼睛一般,一回头,和正凝视的肖梦琪来了个对眼,他一笑,肖梦琪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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