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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无奈。平民有,士大夫有,诸侯大族亦有,也许在某些方面上,人们自出生就注定了不平等的现实,但烦恼这东西,却很平等的分摊在每人身上,只是性格有异,有的人将其显露脸上,有的将它埋在心里,各不相同罢了。
就像黄寒,一生忠心耿耿,却最终因为诸侯之子间的政治,不得不去死!
这就是谋士的无奈。
广君歌深识这种无奈,他自从当年离开了曹正的势力,开始做起道士之后,回顾尘前往事,想起曹正身死后司隶姜家背叛所造成的分崩离析,他就有种深深的无奈感,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实际上是那么的脆弱。
在这午纷乱的世界里,谋士既是最强的,却也是最弱的。
所以当广君歌回到书院后,昔年的老院长葛翁依旧尚在,只是大限已近,皮肤开始慢慢腐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尸体般的臭味。当葛翁想让广君歌接手书院时,后者犹豫良久。
他性格闲散,素来不喜有东西束缚,而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束缚他的人又已经远去,曾经那颗壮志酬筹的心,早就已经随岁月逝去,剩不下半点事物。
只是人生总有些凑巧的事,当年就在这个时候,名震益州的陆离恰是年少之时却忽然提出了想要在书院退隐其君主打算对他动手,希望书院可以帮他度过此关。原因当年不知,只是很多年以后广君歌才能在陆离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就是前阵子,坊市里说书人口中所语,只不过世人很少会知道那个偷偷从冷宫中运出来的孩子,其实就是陆离,更不会有人知道,当年那个运送孩子的侍女施了些手段让多年以后的陆离知道了曾经往事。
而那时,陆离已经成了家,有自己的妻子儿女。但很不凑巧,这么多年故事里的那个君主依旧活着,更不凑巧的是,陆离就在这个君主手底下效力。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君主知道子这个故事。
天才们的头上,不见得永远都会戴着光环。上天赋予他们一部分东西的同时,也永远让他们失去了一些,这里面,就有幸福平安的生活。
这道理广君歌是在处理完陆离的事情后才明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毫不犹豫的接过书院,当上了青州书院的院长。因为谋士需要这样的地方,全天下的谋士都需要。
广君歌坐在同样是议事厅的房间里,脑海中莫名奇妙的忽然想起了往事,身上依旧是素色道袍看起来一尘不染。房间外,一个身形样貌颇像的老人,穿着同样衣服却已身体冰凉,胸口前一处枪尖般大小的伤口穿透了身体,鲜血流尽,让这处枪伤变得格外显眼。
“司隶姜家呢?他们没有按照计划攻击书院吗?”
这话一出口,就让不知情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书院的院长,竟然计划…让结盟的盟友攻击自己书院,这事情,实在让人想象不出。
“正在调兵攻击,只不过比预定计划晚了点。”几个内门里教授课程的老家伙坐在一旁,其中一位说道。
这人内门门生都认识,却是内门考核里出现过的慕青风。
“话说回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司隶姜家居然还想要派刺客来刺杀你,啧啧,还真是一如从前般的狠辣。,…
“不狠便不是姜家了。”“废话。”
几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都是些经历过风雨的人,眼前书院的混乱,远还不在他们的眼界之内,更何况,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都别叫了!这未必就是姜家所为,姜家里能有这般身手的老道都认识,来者远不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广君歌眯着眼,俯下身,在死去之人的身上看了又看。
“哦?那能有谁?莫非是你那叛出师门的乖徒儿?”慕青风一挑眉,随即问道。
“除了他,老道想不出其他人的可能了。”广君歌站起身,微微轻叹,抬头望了眼天,群星闪烁,淡月朦胧。“现在是丑时,距离寅时不到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也就只能依靠陆离了。”
“你确定姜家不会捅上一刀?我要是它,必然一面按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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