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打得粉碎。
寒光落下,竟是一枚三寸六分长的三棱透骨镖!
门口挂着灯笼,灯笼下果然站着一个穿青布袈裟,芒鞋白袜的和尚,正在对着他们冷笑。
陆小凤有时候是个很懒的人,他并没有去问这个和尚为什么打碎他的碗,而是拿过另一只碗又倒了一碗茶,谁知这和尚还是不放松,一挥手,又是两枚飞镖发出,冷笑道:“你们两敢不敢过来!”然后转身边走。
当然敢,世上他们不敢做的事还很少,于是他们追了出去。
和尚的轻功不错,领着他们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谁知他们一走进去,这和尚竟忽然向他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陆小凤愣住了。
苏阳拿出最早的那根透骨钉,道:“你是关中‘飞镖’胜家的人?”
和尚道:“在下胜通。是来还债的。”
陆小凤更意外:“还债?”
胜通道:“胜家门上下,都欠了两位大侠一笔重债!”
陆小凤道:“你一定弄错了,我从不欠人,也没有人欠我!你呢?”
苏阳道:“关中胜家,似乎和珠光宝气阁的关系不太好。”
胜通道:“正是!六年前,本门上下十一人,全都败在霍天青手里,满门都被逐出关中,从此父母离散,兄弟飘零,在下也被迫入了空门,虽然有雪耻之心,怎奈霍天青武功高强,在下也自知复仇无望!”
陆小凤道:“你以为我们杀了霍天青,毁了珠光宝气阁,替你们出了气,所以要来报恩!”
胜通道:“正是。”
其实珠光宝气阁的覆灭,并不是苏阳和陆小凤一手造成的,甚至连霍天青严格来说都并非死在他们手里,但总有人偏偏都要将这笔账算在他们身上,有仇的来复仇,有恩的来报恩。
江湖中的恩怨是非,本就说不清楚,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无非就是看苦主心里认为谁是他的仇人而已。
所以他们也不解释。
胜通抢着道:“若非两位大侠仗义出头,珠光宝气阁今曰还在耀武扬威,霍天青又怎么会落到那样的下场!”说完,忽然从怀里拿出个包扎很好的油布包,双手奉上:“这就是在下特地要送来给两位的!”
这油布包裹包着的,竟是一条上面染着斑斑血迹,还带着黄脓的白布带。一打开包袱,就有股无法形容的恶臭散发出来。
“有毒?”陆小凤一眼就看出布条上血的颜色不对,恶臭的气味之中,也有一股淡淡的辛辣刺鼻。
胜通点了点头,神情更慎重,压低了声音,道:“这布带是叶孤城身上解下来的!在下为了避仇,也为了无颜见人,所以特地选个香火冷落的小庙出家,老和尚死了后,在下就是那里唯一的住持!他是今天正午后来借宿的,来的时候,在下本没有想到他就是名动天下的白云城主!”
陆小凤道:“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胜通道:“他来了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里,隔半个时辰,就要我送盆清水进去..”
他本来也是江湖中人,看见这种行迹可疑的人,当然会特别留意。
“除了清水外,他还要我特地去买了一匹白布,又将这油包交给我,叫我埋在地下。”
叶孤城当然绝不会想到这香火冷落的破庙住持,昔年也是个老江湖,所以对他并没有戒心。
“我入城买布时,才听到叶孤城在张家口被唐门暗器所伤,却在春华楼上重创唐天容的事。”所以他就将这位白云城主的装束容貌,都仔细打听了出来。两下一印证,我才知道到庙里来借宿的那位奇怪客人,就是现在已震动了京华的白云城主。”
“这么说来,叶孤城其实在第一次和唐天容的交手里,虽然杀了唐天容,但自己也已经受伤中毒,他第二次出手对付唐天仪,只不过是故意做出自己无事的假象?”陆小凤道。
苏阳点头:“你我都见识过天外飞仙,那根本不是伤人的招式,而是要人命的一剑,更何况宫九一战之后,叶孤城也应有了突破,怎么可能之断了唐天仪的双臂,而留他一条命?”
陆小凤忽然又摇头:“这依旧说不通,如果叶孤城真的伤了,他找个地方好好养伤就是,干嘛要再出面向世人做出他无恙的假象,这对他和西门吹雪最后的一战,有害而无利!”
苏阳笑了:“也许他压了一大笔银子买自己输,所以要骗别人再压一大笔银子买他赢?最后他就能赚一座金山?”
“死人要什么金山?”
“你别忘了,上次海外小岛一事之中,青龙会的金山已经被我们搬到了辽东战场上,他们很缺钱的。”苏阳说。
“不是说这次最危险的地方,是在皇宫内吗?”陆小凤意外道:“钱和那把椅子相比,似乎算不了什么吧?”
“你忘了,那把椅子也是金的。”(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