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先来吧,我姓春。”春七少把密码器拿过去,一边输密码一边对韩冰说,“查查手机短信,一定记在那里了。”
韩冰被动的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竟然真的有!有两个,一个是她的,一个是李导的。
这么说,来朝凤岭,来黄泉旅店,确实是她的自主意识。但为什么,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呢?春七少态度奇怪,那十二天的空白里,她和他一定发生些特殊的事!
满腹狐疑的输好密码并得到确认,老张把三张房卡摆到了他们面前,态度像受到过职业训练般,亲切但不自然,很机械的样子。
“房间不在一处?”韩冰看了看三人的房卡号,疑惑地问。
“八角楼,八个面,每一面都只有两套奢华套房,没有普通的标准房间。偌大个旅店,才只有三十二套客房。说实在的,就冲这个环境,房间的面积,周围的风景,清静的程度,房价很贵也是值得的。”李导这话说得没错,但语气很古怪,就好像他是导游,拼命在推销似的。
“都住哪儿?”春七少看了自己的房号,“我是三楼八号B。”
“我在你楼下,二楼八号B。”韩冰说。
“那是因为你们挑的是能看到月亮的房间。”李导举举自己的房卡,“我要的是能看到日出的房间,在三楼四号A。”
“为什么不跟我一层?”韩冰抗议。
“因为我要清静嘛。”李导习惯性的拍拍韩冰的头,“快回房间,回头再一起弄点吃的。坐这么久飞机,你不累啊。”
春七少二话不说,立即拿起自己的和韩冰的行李,率先向楼梯走去。既然是天井式建筑风格,既然只有三层楼高,既然李导在照明下恢复了视力……做为签约导演,也算是员工,又带那么多东西,总不能叫老板一直当小工吧。
韩冰转头看了看,见老张没有一点挪动的意思,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前台里,就想自己上前帮李导。没想到,李导肩扛手提,大包小包的已经走了。
韩冰只得跟上,无意中朝大堂内一瞄,看到两个人分隔很远的坐着,大概就是之前到达的旅客。这让韩冰很好奇,不禁多看了两眼。
靠窗坐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长相儒雅,当韩冰看过来时,还礼貌的举手示意,看样子应该是知识分子。不知为什么,韩冰觉得他很眼熟,另一个……实在太奇怪了,居然是个和尚!
真的假的?若是真的出家人,怎么可能四处游山玩水,还住这种贵到死的旅店?那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在房间打坐,而是跑到大堂里来惹人注目呢?
韩冰记不起别的事,但一拿到房间钥匙就肉疼得很,所以她确信她花了不少钱。
心下奇怪,不免多盯了那个和尚两眼,随后快走两步,赶上李导,低声道,“店里有个出家人诶。”
“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导累得呼呼喘气,借韩冰问话之机,把行李放在地上歇一下,“我还在我家菜场看到大师们买菜呢。现在好多寺庙的和尚是招聘的员工,佛学院毕业的,对有些人而言,当和尚只是一份工作,并不用皈依的。真正的信仰,在心不在形。”
“这个……倒是。”韩冰想起葛医生。
“再说,这里虽然比较高消费,但空房率这么高,人家和尚可能是化来的斋房。”李导又出奇怪言论,“而且,这是好事呀。来时没听那司机说吗?此店不巧建在阴脉上,只有和尚道士才能住的。现在咱们就遇到一个,说不定有他镇着,这几天会平安无事呢。”
他这样一说,韩冰心里顿觉轻松,“斋房?亏您想得出这个词来。其实,我就是好奇而已。”
“不用好奇,这店里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又要住两个星期,早晚遇得到,谁也跑不了。”
“什么叫谁也跑不了?听着怪不吉利的。”就这么会儿功夫,春七少空着两手返回来,“快走吧,先送韩冰回房,然后我还有个工作电话要打。”
“电话通吗?”李导问。
“缆车能通,电能通,电话和网络自然也是通的,不过按小时收费。”春七拎起一只包道。
“有不收钱的项目吗?”
“有,喝水不收钱。是从山顶无污染的山泉处直接引过来的,可直接饮用。”
三人边说边往楼上走,韩冰无意间抬头,看到二楼楼梯口的房间似乎开了一条缝,在她的目光扫过来时,门内红影一闪,接着发出“砰”的一声响,狠狠摔上了。
三人都吓了一跳。
“还有客人?”春七少纳闷地问。
“也许是风吹的。”韩冰只觉得嗓子眼发干,内心深处愿意这么相信。
“一号A。”春七少看了看门牌,转头对韩冰道,“你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