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计划,决定立即从吴姐的房间离开。
她不敢走电梯,跑过去开门。哪想到门居然上了三道锁,她扭了半天才打开。回头望,见卧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死死地关着。而那不知名的目光,含笑的目光,仍然锁紧了她,吓得她头也不回的跑掉。
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摔上,似乎有人猛掼了一把似的。韩冰确认她用了很小的力,难道是风?
多事!一个女人的声音蓦然在她耳后响起。
猛回过头,什么也没有。可她的“眼前”、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张没有五官的女人的脸,死死“瞪”着她。
多事!那女声又响起。
韩冰想跑,楼梯就在眼前,可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低头看,却发现她的脚被粘在了地板上。地面上,有些灰,像烧过的纸灰,把她的脚和地板紧紧相连。
要有慈悲心。她死命念着这几个字。异常状态是很苦的,除了个别迁怒及恶意的灵,大多数只是寻求帮助。若自己的亲朋落到这步田地,你会害怕吗?还是会心疼呢?葛医生的话,也适时在耳边响起。
恐惧,并没有稍减,但瞬间,她的心却清明了些。于是她发现,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她被魇住了。毫无预兆的,她被魇住了!
奋力挣扎,可是那些恶狠狠的眼睛却越来越多,劈头盖脸的扑过来,像要把她淹没、逼死。
多事!多事!多事!这声音也不断回响,渐渐令她听到不到其他声音。
不如……我帮你吧?好不容易,她心中强行念着这句话。登时,似乎再无法起搏的的心脏狂跳起来,是那种半天憋着无法呼吸,被扼住了喉咙,却突然获得了新鲜空气的感觉。像从死亡的坟墓中爬出来,重生。
眼前一亮,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个被单。
脖子有点疼,像是落枕。
“你这孩子昨天没睡好吗?”吴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进屋侍候我老公喝水那么点工夫,你都能睡着了。”
“怎么不叫醒我?”韩冰垂下眼睛,表面上看是有点不好意思,实际旧掩饰眼神中的疑问。
既然是吴姐进卧室后她被魇住的,就是说这前的事是真实的。而此时吴姐穿着一件蓝得晃眼的衣服,衬得脸色青白,怪吓人的。
好好的,为什么换衣服?是要显摆富贵,还是有其他原因?
韩冰无意中往卧室的方向一看,见卧室门居然半开着,只是窗帘仍然拉得死死的,略略的微光映出一个肥胖的身影,歪斜的倚在轮椅上。跟刚才一样,很用力的呼吸,面目却模糊了。
再低头,见四大美人的塑像仍然连着盒子,摆放在茶几上。虽然没有再度浮现她被魇住时的诡异笑容,那抹红色却还在。很淡,却不知为什么给人惊心动魄的感觉,似乎还能游动。
“怎么?被迷住了?”吴姐有点得意地说,“真正的艺术品就是这样,能牵人神魂,不知不觉就沉溺其中。”
见韩冰不说话,又添了一句,“你刚才睡着,不会梦见她们了吧?”
韩冰心头大跳,却用力摇头,“只是被魇住了,吴姐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话,有试探的成分。
可吴姐的神情却极为正常,只说,“没有啊,睡得很平静,如果你有痛苦的表情,我就叫醒你了。你呀,也别迷信,梦魇其实就是睡眠障碍,我老公经常这样,几十年了,晚上总是睡不好,我一向浅眠,都是我救他。”说起过去,她又流露出温柔的神色,“你刚才大约是睡得不舒服,窝住了脖子。”
她一口咬定,韩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些虚幻的东西也没有证据。但是,她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房间待了,无意中抬头,却惊得立即问,“天亮了?”
薄纱的窗帘上,印着淡淡的青竹,极雅致。而朦胧的珍珠白,顽强的透过来,显示就要大亮的天光。
居然,她在吴姐的房间睡了一夜吗?明明感觉只是一小会儿的!而且他们已经制订了白天睡觉,晚上清醒的方针,昨天她饱眠,怎么会困成这样子!她的突然睡着,和那四个玻璃美人像,以及那诡异的红色有关系吗?是被催眠,还是什么?
怪不得吴姐换了衣服,怪不是赵先生仍然坐在轮椅上,毕竟一夜过去了。
“你睡得太香甜,我没舍得叫醒你。”吴姐笑道,有长辈对晚辈的宠溺,“人都说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果然是啊。看你这么睡,我真羡慕。”
可是这么久了,春七少和李导为什么还没回来?
想到这儿,韩冰一下子蹦起来。
“怎么了?”
“他们没回来吗?”韩冰突然就慌神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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