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场自家儿子的个人形象。
但对自己这位“为了捧人而牺牲”的儿子,有一点宋荆向来是肯定的:
“一旦确定了目标,他的观察能力会非常、非常、非常之强——这点随我。”
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捧宋荆还是捧宋乔雨,总之能用这种程度的形容,再加上宋乔雨本身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退役特种兵,这种特征的可信度属实是极高。
最后一次宋队对自己说这类话是什么时候?想到这里,邵梓的脸色忽然一沉。
那是在他最后一次见到宋荆。
“小邵,你还真是听劝……如果是那家伙,我指使起来绝对没那么轻松。”
现在想起来不是第一次,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对话,但在为了真相重复反刍过无数遍以后,那绝非多么美好的回忆。
尤其是意识到其中含义以后。
他曾数次回想,如果曾经的自己不会轻信宋队能做到一切,坚守规则跟从她进行秘密调查,是不是结局会迥然不同。
但理智又将他拉上岸——邵梓不否认自己有时过于任人驱使,但也清楚这对自己而言是最好的处事方法,身边人也因此能够得到最好的发挥空间。有的人天生就不是适合主导一切、了解一切的人,邵梓明白自己的缺陷,也勇于接受它。
这种情况似乎也不是孤例?邵梓没想太多,花了几分钟收拾好心情,他没有再多作犹豫,直接打通了梁安的电话。
本来他就该和梁安说明情况,只是路上带着个人,到了市局里也不方便,所以现在才有足够的时间交流情况。
邵梓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换来了梁安短暂的噤声。
“看来单人行动还是有那么一些弊端……”梁安哭笑不得,“当时的情况确实只能带他走,但你觉得我让你待在那个破地方就是为了截住一个企图调查案子的小朋友?”
“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有人走露消息才让我蹲人。”邵梓顿时愕然,“难道不是吗?不然黑灯瞎火的你让我等谁?犯傻到警方调查过还回归里里外外现场的凶手,还是二队那群快被垃圾场熏出ptsd但为了努力工作还是坚持下来的倒霉蛋?”
电话中的梁安沉默片刻,似乎也觉得这种猜想无法反驳,毕竟自己欺上瞒下提供的有效信息属实太少,只得转移话题。
“你有跟宋乔雨提起过吗?”
“什么?”
“我是说,”邵梓也不自觉被这种情况逼急了,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套话,“你在怀疑的人、怀疑的事,有没有跟宋乔雨说过让他留神?”
宋乔雨忽然的发言绝不简单……
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提醒他以为林芸有什么事要找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在忙就先去干别的了。想到这里,邵梓又有些不确定。
但确认总是要确认的,尤其是跟梁安这个什么都要瞒着的家伙,反正对方应瞒尽瞒,再三试探总不嫌多。
“……也差不多吧。”
感觉对面像是承认,为了防止再来一句强行洗脑忽悠的“但是”让自己心乱如麻,邵梓也心领神会直接了当,堪称“勇猛”地挂断了电话。
刚刚梁安感到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也该想办法让莫云晚收敛了……以为没人知道她那小动作。这可是有监控的时代,不是什么上世纪造密室的侦探小说。现在用上宋乔雨?这么损的招,我都不敢想……”
梁安放下手机,整理好仪容又清了清嗓子,在夜幕降临前的八点三十五分敲响了一个陈旧的不锈钢房门。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出些微的年龄感,脸庞也掩盖在了阴影下。
“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