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则在腐臭的墓穴中醒来,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些,他梦见了许多意象,有生前的也有死后的,杂乱混沌的碎梦在醒来后也皆尽遗忘了。
他是被光刺醒的,在这个角度阳光像刺剑般一束束地透过木板的缝隙照在他体表,似是被烙铁灼身的痛苦,自艾薇希尔火中苏生后地晨曦之年,曦光女神接管了父神司掌地‘太阳’神职后,‘阿拉若’的阳光再次拥有净化微量级负能量的效果。
他压抑着痛苦低声嘶嚎着,逼仄的墓坑中他无从躲避,他无法想象自己今后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下水道和洞穴中才能苟且偷生。
〖如果连这痛苦都无法忍受更谈何复仇呢?〗想到这他的眼神坚定起来,默默忍受这光耀之刑。
许久,太阳西斜及至黄昏,光在某种程度上变得可以忍受,他推开盖板靠坐在墓碑旁。
这里的坟墓大多只是草草的挖了个浅坑并仓促下葬,没有碑铭鲜花和雕塑。最多的只是在一旁放置一个死者生前所信仰的神明标志,冀希天界的神使在其死后将亡者接引。
各个旧神的信众被埋葬于此,这里充斥着各种宗教符号,或木雕泥塑或拼接涂鸦或磊起刻印的符号或置于坟丘或悬于枝头或一同死者入殓,如此景象却有种衰亡的神圣感。
看样子老脓包并不在意他的处境,借由入夜前的昏光他仔细查看自己的这幅残躯,心脏处被刺穿的空洞令人触目惊心,那残酷的伤痕和消失的心跳时刻在告诉他,他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
四肢活动起来略微有些僵硬,力量应该会更大一些,但一些紫黑色的腐臭尸斑已经浮现在体表。
他叹了口气,思索间太阳已经沉下地平线,黑夜降临了。
在黑夜最深沉时,他感受到了老脓包的召唤,那个命令甚至能直接越过他的意识来支配躯体。
这间地下室不像常见的死灵炼金室那般有着各种透明培养器,也没有炼金拼接一体的工作台以及各式挂钩和一个防腐间,这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摆在一边。与其说是实验室更像是农夫或尸鬼牧者的地窖,大堆尸体像土豆一样随意堆积一处。
地下室中间是一副法阵,正闪烁着晦涩的微光,它由复杂地圆,几何图形和魔纹勾勒而成,隐秘的魔力在其中流动。失去了卡司敦和教派的庇护,老脓包的敌人从教派内部的阴谋,诅咒和匕首换成了猎魔人,女巫猎手,巡礼骑士和旧神的牧师以及艾薇希尔的护教军,每一个敌人都足以要命。
他能深刻的了解谨慎的必要性,正是这种必要性才让他从最黑暗混乱的年代活到现在,所以即使是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他也不会掉以轻心,他曾几度周旋于猎魔人的魔刃和银弹间,要知道,那些猎犬可是最擅长从混沌的魔力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所以你不会是尸妖或食尸鬼那样的劣质品,我的孩子”老脓包拿着一罐灰白色的防腐油仔细地涂抹在吴则身上并对他说道:“如果是尸嵌灵佣的话,该添改哪些部件呢?还是说做成缚魂妖比较好?”不过,吴则并不懂他在说什么。
吴则躺在工作台上,怔怔地看着墙上烛台辐射着幽绿火光的魔烛,刚才在进入地下室时他看到了那堆尸体,有人类的也有非人类的,像是改造后的失败品又像是实验回收物。得益于亡灵的特质,他并没有当场作出任何过激反应,他可能预感到了自己将会遭受何等残酷的对待。
老脓包对他的限令与其说是枷锁更像是提线木偶的细绳紧紧束缚操控住他的灵魂和躯体,动静皆随他人意愿。至于肉体将会被改造成什么可怖的摸样他已经不那么在乎了,他只想挣脱灵魂的束缚或者是再次死亡。沦为永生的奴仆远比死亡可怕一万倍。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充斥他所有的思维神经,逃!逃!逃!
老脓包仍有些怀念卡司敦丰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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