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
前面首席上,江太平已经在敬酒了,他端着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诸如欢迎诸位来到江府为他贺寿,倍感荣幸,又趁机表功,大吐苦水,说的都是他常年镇守东南,为了一方安稳多么艰难。
封敬亭在一旁听着,手里端着酒杯也不说话,他自知道江太平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变相怪责朝廷对他薄情寡恩,对他所立的功劳并没多少嘉奖。
把生的说成熟的,死的说成活的,耍嘴皮子谁不会?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何须他大声辩驳?
何况这些年朝廷何曾亏待过他?只不过一个国公,却手握重兵,还养着许多私兵,大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天下能如此的也独他一个。之所以这么多年放纵他,还不是被瓦剌牵制着,没有心力回顾东南,否则怎容得他做大如斯?到现在想剿灭都不能了。
江太平说了一通话,下面自有得是大拍马屁的,都赞南陵公神勇无比,乃国之少有的栋梁,甚至还有的大声斥责朝廷,说像南陵公之能,就该当封王。
江太平含笑,“多谢诸位的抬举,请封的折子我已经上了,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下旨封王的。”
众人又是一片恭维之声,那旁若无人的样子,看得真是让人长气。
路唯新低声问道:“文英,皇上真要封南陵公为王吗?”
郭文莺摇摇头,像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知道。不过看封敬亭略显惊异的脸,显然他也不知道江太平上了请封折子了。若是江太平真的封了王,他还如何能钳制的住他?江太平本就嚣张,怕是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封敬亭这会儿确实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居然不知道江太平要封王了,这么大的事一点也没往外漏,倒是他的情报系统太落后了。不过到底是谁在后面扶着他?否则江太平绝不能这般笃定自己能封王,是和京中某个人达成了某种利益吗?
他虽面上含笑着,却明显有些食不下咽了。
江太平看他心神恍惚的样子,不由心中暗乐,他给他一份好礼,他自然要回敬一份,且看谁更难受吧。
江太平又说了几句话,方才坐下,叫宾客们饮酒尽欢。
随着一阵清雅隐约,一队歌舞伎走了出来,在水榭下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赏景看美,饮酒作乐,还真是人生难得的享受。
郭文莺默默低头吃了饭,为了安全起见,她和路唯新都尽量不去碰酒的,盛酒的杯子都偷偷涮了,筷子也用帕子擦了又擦。江太平阴险万分,若是趁机下毒,必是让人防不胜防。
封敬亭自小应付下毒之事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他早就轻车熟路,慢条斯理的让手下亲卫把杯碗茶盏都撤下去,换上一套自己带来的碗筷,一句“本王有洁癖”便什么都带过了。就算主人不悦又怎样?横竖不能扑过来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