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大雅的事,无所谓。但是真的大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如什么网上追逃,通缉犯之类的,她从来不看,为什么?看了,记住了长相,真的街上遇到了,脸色一变,本来没事的,那会就真成有事了。她就一弱女子,她没那本事缉凶擒魔,所以无良就无良了,她不给社会添麻烦就很好了,适时的闭眼是成熟的一种表现。
所以她也把这种思维灌输给贾政,让他专心的做一个读书人,政治与他们两个专业人氏是无关的,于是,两人在家,倒是没事一块读读医书;一块看看春喜、夏华寄回的游记;贾政有时读书也会有感悟,说给她听,她提出自己的看法,她觉得这就是她心中理想的生活,很平静,幸福。真用不着把外面的事看得太认真,国家主席真的换了,跟老百姓有关吗?说老实话,真心的,没半毛钱的关系。
贾敏也不好说什么,艾若时间紧,要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只能和贾瑗送她到二门。
“娘,小心点。”贾瑗到最后,还是拉着艾若轻轻的说道。
“娘是大夫。”艾若轻轻的摸了女儿的脸一下,抿起嘴,是啊,她能不知道,此时瑞亲王让自己去给王妃看病有些奇怪吗?其实贾政跟她谈过,她参与了治疗刘睿的事,弄不好,是惹祸上身,对上位者来说,救他们的命反而容易要自己的命,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这是皇家秘闻,越少人知道越好,作为知情者的艾若就是祸害了。李太医八十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人关心,而弄死艾若,其实也用不着暗杀,给个旨意,很多事就了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知道了就能不去吗?不能,人都请到家里来了,她不去,其实死得更快。不过这些话还真不能跟女儿说,她那么小,就算是自己再想坦陈外面的黑暗,她也不能当着这些外人说,只好用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高贵的理由。她是大夫,她不能见死不救,也不能在病人需要时,置之不理。
“你不是,你是贾政夫人。”贾瑗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是,我曾经发过誓言,‘生命从受胎时起,即为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明白吗?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当请了我,我就必须履行医生的职责与义务。”艾若轻轻的拍拍女儿的脸,希波克拉底誓词,每一个医生从业者领到执照时,都会背诵的誓词,不管别人如何,这是她的誓言,她真的一直遵照着誓词上的这么做着。救瑚哥儿,救张氏,救穆哥和刘睿都是这样,只是这回不同罢了。
贾瑗吐了一口气,表示很无语,点头让她去。贾敏倒是听懂了,不过也不懂。
“你母亲跟谁发的誓?李太医吗?”
“不是,是跟她自己,这是她的职业守则,对她来说,她还是大夫。”贾瑗轻轻叹息道。
“也真是,为什么喜欢当大夫?不过她能学到这样也不错了,说明她真的有天份,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我看医书都不懂的。”贾敏倒是很佩服的。
贾瑗拉着贾敏的手,轻笑了一下,“姑妈不用懂,我娘懂就好,你呢,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什么也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
“还是你最乖……”贾敏开心了,正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就又听到贾莹的哭声了,“唉,你弟弟又用劲大了。”
这回派来接艾若的车倒是王妃的专用车,显出了瑞亲王府对艾若的重视,只可惜,他们面对的人是艾若,她是个无心的人,或者说,她只能自己关心的事有心,比如这些车有何不同,她真心的懒得去思考。
她在车上一直想的是那天看王妃的一举一动,基本上,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从王妃的脸色来看,倒看不出病征来,她忘记问瑞亲王有没孩子了。不会是他听说自己长于妇科,于是才会叫自己去吧?不管叫自己去的真意在哪,对她来说,她就是去看病的,那么就好好的给王妃看病。
到了王府,她被引入了正堂后面的侧边三间的小屋,王妃果然在那儿。艾若对她行了一礼,王妃让她在东边的炕上坐,艾若这会突然又想到林黛玉第一次进贾府了。
王夫人也是在荣禧堂后面的三间侧房里见了她,也是炕边一溜椅子,而王妃自己也坐在西边的位上,却让她到东边坐,这是啥意思?就算以客为尊,也没得这么让人的。
黛玉都懂的事,她怎么会不懂,现在也懒得想其中深意,笑着辞了,坐到西边的椅子上。端正心态,看看王妃的脸色,看着与那天没什么两样,想想,“王妃可否素颜相见?不然小人不敢妄断王妃之病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