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条幅。
上书:魂兮归来!迎西征勇士及在天同返地英魂们!
泪眼模糊中,看见如此之句,士兵们抚起胸口地泥土及自己的号牌,已逝的同伴号牌骨灰,禁不住放声大哭,叩首不止。故土没有忘记自己,没有忘记大家,没有忘记活着和逝去的每一个人……“岸上,当大船将欲靠岸。华夏军之主,徐子陵率众肃立相迎,百官拜礼,千军齐齐致敬,万众举手如林,人人泪流满面,声已嘶哑……
徐子陵抽出斑痕累累血污沾染的斩马巨刀,高举致敬。
身后万名士兵,持枪举刃,拳击右胸,齐刷刷长跪于地,以最高跪礼迎远征之师。民众双手挥舞,嘶声疾呼: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勇士魂兮归来!孩子们,魂魄归来,归来……千万莲灯、奠圈、挽联、鲜花、馒头、干粮、肉食、布帛、香烛抛洒入海。
祭祀已经逝去的在天英灵,又欢迎船上那些生还归来的华夏战勇们。
宋师道率着众将诸军,先肃立敬礼,又长跪船首,三叩首以报千万民众之情。远处,华夏军推出爆响无弹的铜铸红炮,三排十二,三十六膛礼炮火指东天,齐鸣,轰震,响彻云霄。
一身帝皇盘龙真铠的华夏之主徐子陵,下马,迎于码头最前沿。
船上,宋师道率众将飞身而下,俯跪下前,尚不及哽咽禀报,早让徐子陵紧紧抱住。从不轻易表达内心情感的跋锋寒,与伏骞王子先是铁手互握,然后转为熊拥虎抱,复拳擂对方,以泄胸中激动。阴显鹤面前,是名震欧亚大陆的死神邢漠飞,一个曾十入敌军十斩骑士的无敌战将,一个是闻名世间杀人如蝴蝶戏花的蝴蝶公子,两人惺惺相惜,紧紧相拥。
天刀转身,飘飘离去,有儿如此,当老怀大慰。
世间天刀,难绝人情,纵为喜泪,也背人而出。
秦叔宝、骆方小子、柳宗道、程咬金、单雄信、那元真、跋野刚人人皆被百官族拥,大家相拥长笑,却止不住泪洒。
王师王通,嘴唇颤动声音哽咽地颂读着《祭远征英魂》吾华夏之师,征于夷蛮,宣化圣学,济众生安天下,士为义而浴血,兵为盛而化英灵,魂魄逝远,异土掩躯……鱼,莫食我兵;海,莫吞我船。风险浪高,英魂不远,随军归来,祭我百战之雄师,牵念不散之英灵,魂兮归来,万众集江大招奠祭,异乡穷恶,怨妖舞爪,速速归来故土备足,丰肉餐酒,尚食……
与他同念祭词的华夏百官越来越多,但大家多次泪下,以袖掩面,哽咽断续。
船上,尚有数百黑人卫士与近百希腊学者,以书记官和临时翻译官阿奈斯哈斯克墨德为首,他神
情激动无比,飞速在本子上记下:当越过重洋,来到这个神秘的东方土地,尚不曾踏足,便为眼前壮观所震憾。
十万人,或者更多,齐集于港口,齐声欢呼他们的军队……由他们岸上的整齐肃立的军队,以及民众拥护,我忽然明白这个华夏王朝之所以强盛,华夏王朝的士兵之所以强大……正如他们的圣贤学说里所言,民心所向,天下莫敌……
其余的学者,则震惊于华夏王朝的神秘。
天上的战神之鹰巨大无匹,盘旋于空,威如宙斯派遣下凡的人间使者。
而由人驾取的飞翼,不时于半空中排成阵列,变幻着花样,又洒下无数鲜花之瓣,欢迎远征军。学者们目瞪口呆,此举如天人行空,相信昔日的天神,于那高高的俄林波斯山脉飞下凡间降示令旨时,怕是与这些华夏之兵同样,驾取着此等御空的马车……波斯受穆罕默德和云帅之命前来贸易和刺探华夏虚实的商人们,也面无人色。
不但水军战船天下无敌,而且还有舞空之翼,神使之鹰。
岸上血红巨炮震天轰鸣,铁军杀气腾腾,比之远征军有过而无不及,如此之军,如此之国,岂能不深深敬畏于内?
比起他们,埃及女王伊塞西尔则满心欢喜。
华夏之主,是昔日底比斯王朝的雄主,复活的图坦卡蒙法老,她正捧着他赐予的黄金法杖,身着盛装与两位大祭司等待着参拜与她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金发的小姑娘阿柔娜菩娅帕拉丝。
她觉得华夏之主‘徐子陵’也许是‘慢慢复活的陵墓之子,图坦卡蒙法老’,但更可能是于冥界转生的银脚女神之子,阿基琉斯,她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影响了作为书记官她的爷爷,因为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试问没有阿基琉斯这样的英雄,又会有谁拥有‘宋’,也就是世间仅次于银脚女神之子的
‘帕特罗克洛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