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呼布伦的庭帐行宫,统叶护自外面黑暗中揭帐而入。
他的到来,让连呼布伦王子也大吃一惊。平时统叶护最不喜他这个儿子,一直置作不存,任意他花天酒地胡闹,从来不曾过问过他一丝一毫,想不到今天竟然会亲自驾临。统叶护一进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挥起金刀斩瓜切菜般就杀。
王子的朋友、卫士、亲随、心腹、侍女、王妃等人统统砍下刀下,最后,一身是血杀气腾腾地站在呼布伦王子地面前。
“父汗,饶命,父汗……”呼布伦王子本来想动手,但他知道自己与父亲功力的差距,紧张地吞着口水。
“放下刀,搂住我的腿。”统叶护看见这个儿子竟然还敢偷偷拿着刀,沉声喝道。
“是,父汗。”呼布伦明白统叶护有个习惯,如果容许别人搂抱住他地双膝,就表示会饶那人一命。虽然不知道统叶护会不会在自己还没有搂住他的腿之前,就一刀砍下来,但他只有拼一拼。抛开银弯刀,双膝重重地跪下来,在地上恭敬地爬行,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搂向统叶护的双腿(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你很怕我吗?在小时候,你就很怕我。”统叶护冷冷地问道。
“父汗威严,儿臣惊畏……”呼布伦不但手抖,而且声音也在颤栗,显然对这个父亲畏惧之极。
“我当然大家地面,杀了你的母亲,多年也不看你一眼,只是,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儿子。”统叶护这么一说让呼布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如梦,这,这怎么可能?统叶护却没有去看呼布伦,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掏出一封牛皮纸包裹的信件,递给呼布伦王子,沉声道:“你把这信带给华夏军的徐子陵,只要你给我带到了,我就传汗位于你!”
“什么?”呼布伦王子又觉得巨雷轰顶,整个人傻了。
“你连夜离开,赫哲和勃儿斤他们会暗中给方便,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逃到华夏,找到徐子陵。”统叶护把手按在呼布伦的头上,问道:
“听明白了吗?”
“是,父汗。”呼布伦马上连叩几个头,恭恭敬敬,眼角也不看死去的朋友、心腹和王妃一眼。
“勃儿斤,呼布伦通敌,已经被我亲手诛杀,狐朋狗党一干杀尽,将他的尸首拖去喂狗。”统叶护又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而他的忠将勃儿斤真的拖一个酷似呼布伦的男子尸体进来,扔在尸堆之中,然后带着金袍亲卫开始搬尸。
“走吧!”另一大将赫哲把呼布伦王子拖出去,用力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父汗……”呼布伦王子跪下再拜,然后狼一般窜入黑暗之中。
统叶护一直没有转身,庭帐行宫之中的尸体不断搬出,金袍卫士四处洒下烈酒,准备焚帐。忽然,勃儿斤抱了一具浑身鲜血的侍女尸体过来,在统叶护的身边缓缓走过。
似乎还没有断气,那名侍女的眼睫颤抖了一下。
统叶护伸手止住了勃儿斤的脚步,俯身看了那名侍女一下,大手一挥,在她的咽喉处一捏,然后厉声命令道:“扔出去喂狼!”
三日后,风陵渡口。
一直深居简出不涉政事的长孙皇后出现在潼关城下,她的到来,让万千灾民感动非常。
李唐还没有还全抛弃他们,最少,仁慈贤德的长孙皇后,还知道他们正在受灾。大家不敢奢望长孙皇后也能像华夏凤后那样,事事亲力亲为,救治百姓,只要她还知道大家在受灾,还想带领大家走出困境,那么就心满意足了。
凤后卫贞贞,乃是世间之福,当有李唐刺客数次行刺她于医帐之内,她还不顾安危,执意救人。
就连派来行刺她的部分刺客死士,灭绝人性之人,也被她所感染,临阵反戈……长孙皇后一来,她命令潼关守将唐俭率全体将士全力救灾,放弃潼关之守。唐俭以皇帝严令拒绝,但面对长孙皇后,他放弃对抗,将自己困于帅府,由副守将长孙顺德率兵救人。城上数万李唐士兵,早就等得迫不急待,登时欢声震天。
关内百姓,闻长孙皇后有旨士兵全力救人,不得旁观,登时欢欣鼓舞,心中大感安慰。
潼关另一侧,也搭起近千座棚架,架起巨锅,煮粥救人……士兵们第一次不受百姓谩骂白眼,他们在长孙皇后的率带之下前往关内数大重镇,迎接奔荒的灾民,全力救人。
所过之处,人皆欢呼赞颂。
同日,文城的徐世绩给洛阳朝庭挥笔写紧急战报:西突厥统叶护调派第一拨狼骑三十万东进,为首统领者,十九王子呼布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