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一想,也就明白了。
杭州知府这样大的官儿,在平头百姓心中那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白老太爷既然认出了鲁知府,鲁知府又肯站出来为她和父亲说话,他必定会觉得疑惑,这会子说不准是出去打探消息了。
倒是外祖母会直接说留饭,让朱攸宁感觉到意外。
他们一家三口在外吃了一年的苦,处处受人打压排挤,日子拮据的都快忘了肉味儿,若外祖母真是慈母之心,又为何一年来都对女儿不闻不问?
当日白家仆妇绑走白氏时,是将朱攸宁扔在陌生的街道上,当时还下着倾盆大雨的。
做外祖母的但凡对朱攸宁有一点关心,难道不会暗中遣人来问问外孙女的死活?
可是外祖母并没有。
况且外祖母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反对逼迫白氏改嫁给那老鳏夫,只是担心白氏强行滑胎丢了性命,才暗中保她一命。
是以,朱攸宁的心中,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冷漠都如明镜一般。
不过对于外祖母保住了母亲性命的事,虽然那也是外祖母做母亲的心情,朱攸宁也是要感激的。
朱攸宁心思飞转,其实不过眨眼时间。
朱华廷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笑着对朱攸宁道:“福丫儿,既然你外祖母吩咐了,你就快去请个安吧,为父在这里等你。两位大掌柜都等着请你的示下呢,约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方妈妈闻言,诧异的眨眨眼。
一则,她没想到朱华廷会婉拒留饭,竟也不打算去给老太太请安。
二则,方妈妈也十分奇怪朱华廷口中的“两位大掌柜”。
朱华廷一家子不是被赶出来了吗?在外头穷的快要喝风吃土,哪里来的大掌柜还要请朱攸宁一个七岁小丫头的示下?
不管方妈妈如何想,朱攸宁闻言是立即明白了朱华廷的意思。
想必,父亲的心里比她这个初来乍到的还要明白,对于外家的冷漠,父亲在求告无门时候也必有更深的体会。
更何况,现在若父亲一道进去,说不得还要吃一顿排揎的。倒不如不要进去自取其辱。
朱攸宁便笑着点头道:“好,爹爹您在这里等等,我去给外祖母问个好就出来。”
白氏秀眉微蹙,心酸的望着朱华廷,低声道:“老爷,您不一同去用午饭了吗?”
朱华廷抬手替白氏将鬓边滑脱的玉簪子扶正,温声细语道:“今日时间着实紧迫,在门外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若让两位掌柜的久等那就失了礼数了,改日时间充裕,我必定来给岳母请安。”
白氏也不愿朱华廷被人排揎,便点点头,回头吩咐方妈妈:“那就劳烦妈妈带着福丫儿进去给她外祖母请安吧,我稍后再回去。”
白氏这是想再多一些与朱华廷相处的时间。
朱攸宁对父亲做了个鬼脸,就转身叫上了方妈妈,一同往二门去。
朱华廷被女儿弄的脸上一热,禁不住笑斥了一声:“这丫头,愈发的无法无天了。”话虽这么说,可朱华廷对朱攸宁的转变还是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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