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心中的好奇,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加剧。等候的时间里,朱老太爷与冷老爷、焦大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鲁知府与蔡知县也在低声说着话。
“……在你辖内兴起的买卖,长安钱庄这些年造成的影响又不小,难道你一直都没有什么耳闻?”鲁知府身着墨绿的锦缎圆领大袖常服,多年过去,他却依旧是原来的那副模样,好似时间对他格外优待。
蔡知县侧身挨着椅子边儿坐,闻言垂首道:“府台大人训诫的是,是下官办事不利,才至使此地发生如此大的民乱。不过那长安钱庄的确如您所说,很是神秘,下官也曾经好奇打探,只是下头的小人物自然不可能接触到东家,上层的那些大掌柜又一个个都守口如瓶,的确是没有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鲁知府交叠着腿,清癯面孔上露出个玩味的笑,“也是有趣。罢了,再好奇如今也要见到了。”
蔡知县躬身点头道,“您说的是。”
不多时,楼梯处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
几人几乎是屏息凝神的看向楼梯。
只见头前出来的是先前那个去请人的小厮,随即出来的,是两女一男。
为首的女子低垂螓首,墨发鸦青,领如蝤蛴,穿着鹅黄小袄,下着豆绿长裙,行走间裙摆款款,雅致秀丽。她抬头,美眸淡淡扫来,不认得她的都怔愣住了。认得她的却都已大吃一惊。
鲁知府挑眉,玩味的笑了。
“九丫头,你怎么在这里!”朱华章惊叫。
朱攸宁莞尔一笑,缓步上前。
蔡远杰立即行礼,依着朱攸宁嘱咐的,并没有开口,只是恭敬的与佛八爷一般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
朱攸宁先给鲁知府和蔡知县行礼。
“小女子见过知府大人,见过大令。”
鲁知府依旧悠闲的右臂撑着圈椅扶手叠着腿坐,闻言摆了摆手道:“原来是朱九小姐。这可着实是令本府意外啊。”
蔡知县也连连点头附和。
朱攸宁笑着道:“劳动知府大人与大令前来做保,您二位辛苦了。”
鲁知府笑了一下没有言语。蔡知县却是在心中纳罕。
长安钱庄开了这么多年,如果面前这个姑娘真是长安钱庄的东家,那她是在几岁时做的买卖?
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朱老太爷早已经气的快厥过去了,也顾不上鲁知府和蔡知县都在场,他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在富阳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还亏他前些日去寻朱华廷,催着他写信叫朱攸宁回来。没想到这人根本就没有出门。
不止如此,朱家摊上这么大的麻烦,长安钱庄是她开的,她不出来帮忙,昨日还趁火打劫!
还是朱家人呢,怎么能危急时刻这么坑自家人!
朱攸宁自然明白朱老太爷在想什么,恭恭敬敬行礼道:“祖父息怒,您误解了。我的确是出门去了,昨儿个晚上才回来的,因想着时间太晚,便没有及时去府里给您请安。后来得了蔡大掌柜的消息,我便想着今日见面请安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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