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被自己亲人训斥的感觉,不仅是颜面,而且是被说中了自己的缺点,以及被说成“年少不更事”,给家人造成困扰的那种羞愧。在篮球场外,还有其他小区里的休闲的人们,听到南宫龙腾的吼叫声,他们也都纷纷地朝这边看过来。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此刻的南宫云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宫龙腾又教训地道:“你可知道,你妈为何知道你在学校闹事而没有拆穿你吗?她一直包容你,在你面前故意做很凶恶的样子,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她的心,自己知错,改过自新。要不是你妈劝我,我早就想教训你这个臭小子了。你知道你妈的脚是怎么摔伤的吗?就是听到别人说你与别人打架斗殴,还受了伤时,慌了神,才一不小心从货架上摔下来的。你这个不孝子!”
此时的南宫云飞已是泪如雨下,那双眼已看不清周遭的事物,朦胧中,只听见他父亲对他道:“虽然这次你输了,但是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对你妈说你那些劣迹斑斑的事,如果你真是明白事理的话,你就应该主动去跟你妈认错。”
南宫云飞虽然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年,但是却也是一个成绩不错的学生,所以他的母亲才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过错,改过自新。对于父亲刚才对他呵斥般的教训,他很明白,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孩子,只是他父母一直以来都没有这样对他训斥过。正如他父亲所说,他似乎一直把自己年少不更事,当着肆意妄为的借口。其实南宫龙腾来自是农村,在南宫云飞很小时,他就教云飞要明理是非,做人的道理,所以此刻南宫云飞是有多么的痛恨他自己的为所欲为。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不是不知道自己犯下什么过错,而是在没有人说破之前,还满不在乎的心安理得,更甚至肆意妄为,而一旦被说破,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犯罪。但这种说破,不是亲人或自己很在乎的人,一般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想反他还满不在乎,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此时的南宫云飞就是这种情况,他在被叫到教务处受训时,完全没当一回事,而此时父亲的一席话,让他无地自容。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似乎忘了父母的疼爱,痛恨自己似乎忘了父母的教诲,痛恨自己这么大了,还拿着“年少不更事”当幌子。
南宫云飞拭着泪的同时,他看见自己的父亲背着他也在拭泪。蓝天宇安慰道:“龙腾,你不要紧吧?我想云飞他应该明白你与梦馨姐的苦心了,对吧,云飞。”
南宫云飞没有回话。南宫龙腾对蓝天宇道:“小蓝,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改天我请你喝酒,我回去了。”
见南宫龙腾走后,蓝天宇走到云飞面前,劝慰道:“云飞,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别哭了。回去给你爸妈认个错,我想你爸和你妈还是很疼爱你的,不然我想你早挨打了吧。”
南宫云飞止住哭,离开了篮球场,回到家里。见到南宫龙腾正在给江梦馨的脚换药,他看到母亲的脚肿成发胀,他一下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跪在江梦馨身前,呜呜地道:“美女妈,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该让妈你担心,才使你从货架上摔下来。”
“哼!知道主动来认错了啊?”江梦馨一下子从美女变成了恶魔似的,一把拎过儿子耳朵,严声厉色地叫道,“你这个臭小子,我养你这么大,就没让我省过心。你知道我的那些姐妹们,怎么说我,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让我的脸往那儿搁?今天要不是你爸,你恐怕还不会主动来向我认错,是吧?”
“哎哟,哎哟!美女妈,我知道错了啊,好痛,好痛。你松手!我的耳朵快掉了!”南宫云飞的头顺着江梦馨的手牵扯的方向转去,央求道,“美女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手嘛!”
“很痛吗?”江梦馨叫道:“你这臭小子,你可知道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就不痛?没想到,把你养这么大,你还不让我省心,我心更痛。你知道吗?”
南宫云飞耳朵已经快成弥勒佛的耳朵了,他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美女妈,你放手嘛,好痛。”
“哎哟,痛!”江梦馨叫道,“龙腾,你就不会轻点吗?”她的脚被弄痛了,终于放开了云飞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