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阑提醒道:“这些花诡谲得可怕,小心被伤。”
安蓂玖收回手后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但这种失落让他捡回一些神志——至少情不自禁想受伤这事绝对不正常。
他们脚下也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能踩着这些鲜活的植被之上进入。落脚也是绵软之感,好像踩着棉花走路,大约神仙腾云也不过如此了。
季洹用扇子挑了挑脚下的植被,发现已经细密繁复地被覆盖了十多层,无法再去找地面,只好作罢,心中愧疚地踩着一路枝叶渗出的汁液走去,口中暗自念叨:“罪过罪过……这也太像踩着别人的尸体了……”
尘藻走在最前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用掌力野蛮地轰开了琼月楼的大门,他脸上带着一股被玩弄的阴翳,直接将大门轰碎了。
琼月楼内的花植正常一些,至少大小形态都与普通的花植无异。满屋的花虽是一派好景,但看得还是令人发怵。
尘藻紧锁着眉头,“戾气就在这里的某处,大家分开找一下。”他说完就飞身到最里面一处开始搜寻。
安蓂玖随手抽查了身边最近的一盆花,只见花瓣上密密麻麻有些黑色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憋着凑近一看,竟然是字!
他眯着眼睛磕磕绊绊地读着:“恨许八窍玲珑心,碧落黄泉无人寻。”
另外三人一听,纷纷拾起手边的花查看,果然每一朵上都有字。
季洹道:“红妆红衣着为伊,冷帐冷衾说不清。”
杨岩阑:“冬雨方才知晓恨,春又带走雪素装。”
尘藻念:“卿过温泉湿履侧,我处寒渊已溺顶。”
安蓂玖听完这些充满着闺中怨念的句子渐渐地叹了口气,也不再捂着鼻子。他遗憾道:“这字字句句中全是恨,怎么我看着都是爱啊……”
尘藻随手拿起一盆花仔细一看,土中埋着一卷卷轴。他轻轻将卷轴抽出,瞬时他的内心像是踩过尖刺一般警醒——这卷轴就是戾气的来源。
尘藻立刻抽开画绳摊开,另外三人也跟着凑上前来查看,是一幅画。
画中有两个女子,清丽妙曼,含情脉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举着镜子;另一人站在她对面,在帮她细细描眉。
尘藻道:“这位坐着的女子是堇涂夫人?”
杨岩阑未置是否,他注意到卷末有一个章印,他指着章印道:“这个印章……”他微微眯起眼,在脑海中细细回忆起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倏然一惊:“是花琼月的。”
安蓂玖支着手轻轻摸着下巴思忖一番,猜道:“那这么说,画中的人应是花琼月与堇涂夫人?”
杨岩阑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不可能。花琼月年岁与家母相仿,家母与花琼月相交好时已三十岁有余,若花琼月如今还在,应已年过半百。这画中女子与花琼月年岁也相仿,可是堇涂夫人看起来不过就比我们大上几岁,即便是修仙之人也不可能保持这样的容貌。”
忽然,画卷不知何处飘落了一片东西,季洹眼疾手快接住拿起来一看,是一则红笺。红笺这种东西极其有代表性,是女子用来写情书用的。
“你们看,这边有一小句话。”季洹指着红笺上端正秀丽的蝇头小楷,他念道:“往年相思不相忘,相思不忘思经年。”
尘藻倏地眉头一皱,厉声道:“让开!”
瞬时四人一齐向后飞身让开,画卷一落地,立刻升起一股青烟。甜腻诡谲的水腥气混着腐烂的花香越来越重,另外三人都看着尘藻的反应,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这画卷的气息究竟如何。
尘藻皱着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眼神锋利,牙关紧咬,咬肌突出,将下颚线条拉得绷直,拳头捏得青白,另一只手早就引出水凝剑戒备着。
安蓂玖很少见到他这副警戒的样子,便也单手轻轻推着云埋的剑格,随时准备出鞘。
那股青烟越冒越快,越冒越多,此时宛如烟火箱一般向外狂窜,不一会儿,就将这间屋子填满了。就在这难以辨认的青烟中,有一处稍暗的影子凝成了一个人形。
烟渐渐消散,出现一位妆发衣冠与画中站着的那位一致的女子。她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身周的一切,缓缓蹲下,捡起那卷画轴,轻轻吹开上面的灰。
尘藻沉着气,眼睛一眯,严肃地问:“你是花琼月?”
面前的女子邪魅地抬眼,眼角细长,将眼神投射得很是妩媚。她嘴角一勾,微微启齿,贝齿贴着薄薄的嘴唇一颗一颗露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魅之感。
“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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