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二点,新体育中心工地门前的道路上一片喧嚣,几十名民工连夜奋战,在工地正对门紧张施工。这些工人全都来自梁成龙的丰裕集团,他们的任务就是今晚在体育中心大门对面盖起活动板房。
张大官人在灯光下似模似样的看着规划图纸,乔鹏举在他身边站着,笑眯眯望着忙碌的建设景象。
梁成龙亲自指挥施工,安排妥当之后,来到他们的身边,扯着嗓子道:“张扬,不盖板楼了。”
张扬摇了摇头道:“盖扳楼太费事,还是建板房吧,一共八间,对这工地大门建。”
梁成龙道:“中间留出十米的距离行不。”
乔鹏举道:“既然盖了,干脆就把大门给堵上。”
张扬笑道:“那就留五米的距离吧,让汽车能够出入就行。乔哥,你做事可够绝的,这得多大仇啊。”
乔鹏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不就憋足劲想闹事吗?我帮你添把柴。”
梁成龙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哥们,悠着点,小心把自己给烧着了。”
乔鹏举笑道:“徐书垩记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几个人边笑边聊,这边建筑搞得热火朝天,那边工地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工人们都被吵醒了,许多人凑到大门口来看热闹,体委把板房盖到了工地大门口,这次更绝,干脆把路面前给占了半边人家根本不是盖楼的,是来堵门的。
现场值班人员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和李长峰取得了联系。
李长峰一听就火了,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吼道:“用推土机把他们的板房全都给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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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体育中心工地马上**了三辆推土机,准备开出去将在建的板房给推了。
那边推土机还没有驶出大门,张扬已经指挥一辆渣土车把新体育中心工地的大门给堵上了。
李长峰赶到工地现场的时候”双方正处于僵持状态一辆渣土车横在他们工地的大门前,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李长峰看到了站在灯光下的张扬,他推开车门就冲了上去,怒吼道:“张扬,你不要欺人太甚。”
张扬笑道:“我之前提醒过你了,你不帮我维修板楼,我只能自己动手。”
季长峰握紧了拳头。
张扬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想动手?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千万别伤着自个儿。”
李长峰恨恨点了点头他转身望去,看到了小舅徐光利的皇冠车,徐光利是接到他电话之后赶来的,不过奇怪的是徐光利迟迟没有下车。
徐光利坐在车里眼前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想到张扬真的敢跑到他工地门口盖楼,三间活动板房已经搭好了正对着他的工地大门,人家说到做到,徐光利这会儿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反思,今天的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外甥李长峰招惹了张扬,张扬在借题发挥,今晚吃饭的时候,他一时没能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祸从口出不经意中又得罪了省委乔书垩记的儿子,徐光利本以为他们只是说说狠话罢了,却没想到人家说得出做得到,真能跑到他工地门口盖楼。
在南锡,一直都是徐光利欺负别人可今天他终于尝到被欺负的滋味了,徐光利蝎力控制着心头的怒火他开始意识到这帮人的背景和实力,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他根本无法控制,徐光利看了看时间,考虑了好一会儿,方才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徐光然的声音充满了不悦,他睡眠一直都不好,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又被弟弟的这个电话吵醒,可当徐光然听完徐光利的话,他沉默了下去。
徐光利愤愤然道:“大哥,他根本没把你这位市委书垩记放在眼里。”
徐光然没动气,穿上拖鞋下了床,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张扬不是傻子,明知道这样的行为会触怒自己,他还敢这么干,究竟什么目的?徐光然很快就想透了,张扬是知难而退,身为体委主任,省运会的事情他责无旁贷,张扬显然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可他现在的位置又决定他必须要迎头顶上,所以张扬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损招,他想触怒自己,如果自己一怒之下对他下手,这小子刚好可以顺坡下驴,把省运会这个巨大的包袱成功甩开,如果自己忍了这口气,他在南锡体制内的名声也会因为这次而确立”小子打得如意算盘啊!徐光然才不相信张扬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他认为张扬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否则他不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做得那么绝。市委书垩记毕竟是市委书垩记,考虑问题比普通人要深远得多。徐光然首先想到了复伯达,可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夏伯达根本撑不住。
根据弟弟反应的情况,闹事的不仅有张扬,还有乔鹏举和梁成龙,徐光然忽然想起当初把张扬弄到南锡来的是省委秘书长阎国涛,阎国涛是省委书垩记乔振梁的得力助手,难道真正在背后起作用的是省委书记乔振梁?徐光然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最近的人事变动已经证明乔振梁正在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影响岚山和南锡的领导结构,常凌空调往南锡绝非偶然,徐光然隐约意识到乔书垩记可能对自己有所不满。
徐光利那边听到大哥很久都没说话,终于忍不住道:“大哥,你倒是说话啊,我该怎么办?”
徐光然道:“你把门堵上,在别处再开大门。”
“什么。”徐光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光然没有再说话,将电话挂上”走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心情却如同潮水般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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