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这可都是生死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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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桥畔,简二少脸色如冰。桥下,朱姓头目正小心翼翼地行至第三个石拱处,从一块儿青砖下摸出一个纸条来。
飞快地扫了一眼,朱姓头目面露思索之色,片刻之后,就变成了满面的惊骇。
“拿上来!”简二少冷声喊道。
朱姓头目应了一声,有些惊慌地跑上来,“少爷,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简二少接过纸条,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地址:益州巷玲珑苑。
“玲珑苑?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简二少迟疑地问道。
朱姓头目小声道,“少爷,你忘了,玲珑苑是徐府二公子的别院,刚来江宁时,小的陪你到那里去过一趟。”
“徐明肃?”简二少亦面露不可思议之状,很快,简二少便转为勃然大怒,大声嚷道,“是他!一定是他!”
“徐府二公子,这……这也太……”朱姓头目的确难以置信。作为简二少的亲信之一,朱姓头目知道得可不少。
在江宁城,黄岳、逄霆这样的人,是明面儿上的纨绔,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样的纨绔往往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徐明肃这样的人。家世不凡,却无张扬之态。全使一些背后下绊子,出阴招儿的活计。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往往时刻注意被咬一口。
即使如此,简二少却不虑徐二少来招惹,一是简二少根基深厚,不在徐明肃之下,特别是在军中,更非徐家能比。二是现在大家都处在蜜月期,实在不是起纷争的时候。
朱姓头目还有些犹豫,却不知道简二少早就断定了此事系徐明肃所为。一是前两天在黄嵩府上,徐明肃曾向简二少打听令狐曦,貌似对自己的老婆很感兴趣。二是方才在万里家客栈,那仇人好像就是姓“徐”。三是纸条上的地址,就是徐明肃的别院,也是其淫乐之所。
有这么三项“证据”在,幕后主使之人徐明肃就暴露在了简二少的眼前。
“徐明肃,我给你势不两立,快,马上把咱们的人都调过来,杀到益州巷去!”简二少举着拳头,几乎声嘶力竭地喝道。
半个时辰后,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奔到了益州巷口。开宝钱庄在江宁几个分号的护卫都被调集来了,足有七八十人。这些人一到,立即将巷口堵死,又派人绕到玲珑苑的后门儿,防止走脱。
“少爷,这次咱们志在救人,先礼后兵,问清楚其间有什么误会,再闹也不迟。”德叔老成持重,在叫门前,小声地劝导着简二少。他总觉得此事太过诡异,好像是哪里不太劲儿。
“你老婆被人抢走,你急不急?”简二少的眼睛早就红了,哪会听他罗嗦,手一举,就要下令砸门。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匆匆地跑过来,“少爷,少爷,我打听清楚了。”
简二少定睛一看,正是监视万里家客栈的两个护卫之一。
“打听清楚什么了?”简二少瞪着眼问道。
来人气喘吁吁地回禀,一个胖家丁进了万里家客栈,带走了锦盒子,后去了大通钱庄。那个胖家丁是徐府二少爷徐明肃的手下,而万里家客栈本身,是国公府三公子逄柏的买卖。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德叔一把将简二少的手拉住,“少爷,你可是考虑好了,万一真从这里搜出少夫人来,你怎么办?”
简二少也被震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恼怒起来,包家和徐家竟然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甚至还连带着国公府,真是恶毒啊!亏我还对你们尽心尽力,出谋划策,想办法从商贸行弄股份,没想到你们居然算计我开宝钱庄!
真是太不是人了!
与这群渣滓相比,那吕家简直厚道至极。就在刚才,简二少还得到消息,吕家少东家吕春,今天上午又到了开宝钱庄分号,在看到楼毁人失的惨象后,吕春当即向开宝钱庄捐银千两,还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帮助联系工部,请能工巧匠来修缮被毁楼房。
昨天,简二少故意不见吕春,就是为了逼迫汇通商贸行。其实简二少也知道,人家吕春未必不清楚是谁在对吕家下手,可你看人家吕春的态度,那叫一个端正。不但一点犯民不恼,反而积极献策。
如此一对比,简二少更是气愤至极。本来,开宝钱庄与大通钱庄就有矛盾,先前各方还为了汇通商贸行的股份分配而勾心斗角,貌合神离,如今又做出掳**室这样的恶事,简直是卑劣至极!
越想越气的简二少一脚把德叔踹倒在地,用力将手在空中一挥,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砸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