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裘千恶此时已无心恋战,闻言哈哈笑道:“你武功纵然再高,这轻功一项终究是不如我,再打下去也只能是不胜不败,大家平分秋色而已。”
丁老怪“呸”的一声,怒道:“你武功什么地方强过我了,只不过是会一门逃命的功夫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平分秋色?哼,我就不信追不上你。”说着纵身又再攻上。
裘千恶连连摇头,一等他扑上来,脚下连动,犹如一缕轻烟般,离得远远的。丁老怪每次都扑了个空,气得哇哇大叫。
西门独步目不转晴地瞧着两人在月色下追逐争斗,对裘千恶的轻功不由得十分艳羡。
就在他欢喜赞叹之际,忽听“喀喇”一声,一只手震破窗格,从外面伸了进来。
西门独步和丁仪齐声惊呼,不等二人反应过来,那只手已揪住西门独步胸口衣裳,一把将他拉出窗外。“哗”的一声,撞碎的窗格碎纸散了一地。
西门独步身落人手,半点动弹不得。危急中睁眼一瞧,见抓他的人正是裘千恶。
裘千恶一抓得手,不敢停留,将西门独步挟在肋下,足尖一点,借势飘出数丈外。丁老怪岂容他挟人逃走,蓄劲扑了上来,拍出一掌,喝道:“把人给我留下了。”
裘千恶知道只要给他沾上了,再要脱身便就不易,斜刺里向旁冲出,展开轻功,纵步如飞,几个起落远远去了。
丁老怪一声大吼,提气急追。裘千恶轻功之高,举世无双,不愧称之为“万里横行”,只一会功夫,便已走得影踪不见。丁老怪在武功上或可胜他一筹半筹,但在脚力上却不得不甘拜下风。
丁老怪又急又怒,眼见是追不上了,倏地立定脚步,纵声喝道:“裘千恶,你掳走的是我丁老怪的孙女婿儿,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姓丁的跟你永世没完。”
只听裘千恶哈哈大笑,声音遥遥传来:“丁兄放心,此人既是你的佳婿,裘某念在故人之情定不会怠慢于他。改天有空,裘某再登门拜访。”这句话说完,已是在数里之外。
丁老怪哼了一声,知道裘千恶虽负恶名,却极重然诺,说出来的话从无不讲信用之理,西门独步性命无碍,那是一定的。
只是想到给裘千恶这么一闹,逼西门独步索要降龙十八掌心法的图谋成了泡影,功败垂成,心中实是说不出的恼怒。在原地呆了片刻,只得恨恨而返。
裘千恶一入中土,便在丁老怪手下折了翼,雄心受挫,心中也是郁郁不喜。在月夜里急驰一阵,将近子时,在一处市镇上投了客店。
店小二送上汤水,洗完手脚后,关上了房门。裘千恶向西门独步瞪视半晌,默然无语,突然问道:“小娃娃,你是哪里人?”
西门独步见他目光之中露出凶狠之意,不禁毛骨悚然,老老实实道:“我是江南临安府人氏,前辈你有何见教?”
裘千恶双眉一扬,道:“你是临安府人?怪不得带有江南口音。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临安府有一户姓西门的人家?”
西门独步心中一凛,道:“临安府姓西门的人多了去了,不知前辈问的是哪一家?”
裘千恶哼了一声,道:“姓西门的,临安府便只一家,小娃娃莫要装傻。”
西门独步见搪塞不过,只得道:“我知道啦,前辈说的是南门外的西门世家么?”
裘千恶铁青着脸道:“不错,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西门独步知道若是照实说,立时便有性命之忧,摇了摇头道:“我跟他们没有关系啊。”
裘千恶突然怒道:“胡说八道,你当我裘千恶是七八岁孩子,这么容易骗?你快点说,你到底是西门家的什么人?”
裘千恶为人面善心狠,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大动肝火,实为生平罕见。
西门独步见他越是动怒,就越是不敢承认,露出一付胆怯样子道:“我听说南门外西门家的人都让人给杀死啦,好像老人小孩一个也没留下来,前辈你是真的错怪我了。”
裘千恶心中一动,暗道:“西门家被人灭门,满门男女老幼尽皆横死,没听说有谁活下来,难道是我多心了?可是这小娃娃若不是西门飞雄的子嗣,哪有长得这么像的,这可奇了。”
开口问道:“你既跟西门家没有关系,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怎的又做了丁老怪的孙女婿?”语气虽已不像初时那么狠厉,但声调仍是冷冰冰的。
西门独步立时装出付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我叫阿木,是穷人家的苦命孩子,被丁家爷爷捉了来,硬逼着做了他的孙女婿儿,其实我自己是不大愿意的,只不过为了保住一条性命,才不得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