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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摆摆手,道:“要不得,要不得的,小姐姐!”
女子抬起头来,看到自己无意撞到的人。败酱惊呼,这不是老相好夜落金钱嘛!
那绝色女子也忽然愣住了,但下一刻,立马梨花带雨般哭诉。
“小京公子,你可来了!鲁官们活不下去,要将姐妹几个,打发给卖了!卖了啊!!!”老相好突然哭天喊地,捶胸顿足,神情是悲痛欲绝,比当初被卖到瑶楼来哭得还惨。
他这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番折磨。立马扶起老相好,问起缘由来。
“钱婆婆跑了,带着瑶楼的全部身家,昨天夜里,就自己跑了。鲁官们寻了江湖碟关去追查,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嘤嘤嘤……”
夜落金钱可怜的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现下,姑娘们傍身的钱,都被鲁官们搜刮了去,可还是支撑不起瑶楼的开销,鲁官们说……他们说,瑶楼几百个姑娘,不如打法几个,卖出去,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败酱心肝子疼得:“唉哟,你这可怜见儿的,快别哭了,瞧把我心疼。鲁官们可说是卖给谁?若是正经官爷,也算是好去处。”
“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那鲁官四下打听之后,说是北边儿一窝山盗出价最高,是要把姐儿几个,生生往火坑里推啊!”老相好委屈巴巴,眼角得泪水,又快堵不住了。
败酱搜遍全身,也没找到半块手绢,只能扯着自己衣服下摆,给老相好擦擦眼泪,因束带过于绷紧,便擦得有些马马虎虎。干脆往那老相好脸上胡乱一抹,连鼻涕带泪,留在自己衣裳上。
老相好过于悲痛,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也便顺手接过,自己又抹了一遍,捯饬干净。
这瑶楼,曾经可算是京城第一楼。
即便是现在,也仍能从规模巨制上看出不凡来,更别说瑶楼中数以千计的人才,那都是有来头的。
只是现在,即便身处热闹街市中,却门可罗雀。
至于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一如往常的瑶楼,突然出现了一位九天仙女,名动京城。
这名动京城之后的追随者,也包括当今皇帝。他下令官造瑶楼,赏以黄金珍玉无数,配以鲁官护佑,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九天仙女纳进皇宫,他说了。
“我要给她想要的自由!”
多么伟大的自由!
原本一切,岁月静好。
瑶楼火瑶楼的,京城忙京城的。
可突然有一天,皇上闲来无事,便又去会佳人。可是这次,瑶楼,却始终都交不出人来。
说藏着,瑶楼之中,翻天覆地也找不到;
说逃走,九州碟关全部开启的盛况下,半个人影也没见过;
说谋杀,最心狠手辣的夜卫们连审三千余人,查了足足三个月,杳无音讯。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仙女回天上了。
这结论,还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在经过瑶楼时,说给皇上听的。
神他么回天上了,这皇帝也能信?
但他就是信了,还连夜开造祠堂,广修庙宇,命九州朝拜,国师诵福。
呃……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When?you?have?eliminated?the?impossibles,
whatever?remains,
however?improbable,
must?be?the?truth!(专业脸)
哟呵,皇帝是个狠人!
瑶楼至此,虽然没被降罪,但也算是彻底失宠了。
再加上皇帝帝削了原本留守鲁官们的职位,只任他们在瑶楼中继续管事打杂,也不召回皇城,人们自然也对瑶楼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来,瑶楼算是彻彻底底落败了。
至于他败酱为何乐于来此,实则是瑶楼美人儿多,茶水钱还比一般的地方便宜一倍。
身在皇城根下,富庶流油之地,还能捡个花销如此完美的地方逍遥快活,真是美哉!
败酱进了瑶楼之后,好一阵哭天喊地。
老相好缩在他的身后,有人正要来拉扯他,被他手里的折扇敲落,来人狠狠道:“你谁啊?”
还没等他开口,众女子便相拥而上,一口一个“小京公子”,把面前的莽汉看得一愣一愣的。
女子们见小京公子来了,似乎有了靠山和归宿般,都齐齐躲在他身后。败酱一连调戏几个“乖,别怕。”立马拿出架势来,指着莽汉,质问忧心忡忡的鲁官。
“如今这世道,可清正着呢,你们做这种勾当,是想罔顾朝廷律法不成?”说话虽轻飘飘,但驾着一群姑娘的架势,听起来,也是那么回事。
“律法?朝廷哪条律法是不允许转卖身契?”一个声音幽幽道。
败酱正言道:“律法?我且跟你说说律法。朝廷买卖身契中明确规定,二次身契交易,需头次身契交易中买方签字,方可作数。那,你可是欺我瞎,看不见钱婆踪影?”
那莽汉怒道:“我管你律不律法,这些丫头身契在我手上,便是我的人!”
败酱一笑道:“你不怕我可以,但能不怕官吗?”
那莽汉不屑道:“报官能如何?你可又能证明,我不是在钱婆眼底下领走的人?”
莽汉杀他一道。
这句话出,莽汉身后的伙计,也个个按耐不住,意图动手。败酱瞅瞅前方的鲁官们,倒卖这些丫头,虽是他们的主意,但看起来,似乎也是左右为难,并未下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