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弗陵聪慧非常,与陛下极为相似吗?”
苏文稍一回想,恭声道:“小皇子聪慧非常人所及,老奴只是据实所言,此等微言如何能消受夫人这等重礼呢?”
赵嫣含了一丝笑微微摇头,道:“常侍过谦了!”
“常侍在陛下身边服侍多年,任何微言能听到陛下耳中,便不再是微言。”赵嫣意味深长言道,“只是不知常侍意下如何?”
苏文在宫中多年,自是何等机敏,闻言忙俯身道:“夫人所言极是!”
“本宫素来喜欢爽直之人!”赵嫣满意颔首,笑语晏晏道:“故此在苏常侍面前,本宫也不兜圈,我儿弗陵素为陛下所喜,若为日后富贵计,不知苏常侍可愿襄助?”
自来飞羽殿之前,苏文心中早有猜测,如今听赵嫣这么一说,心中更加确定。太子刘据他心中早有怨怼,只是迫于他太子身份,只能将这份怨气埋于心中,但今时不同于往日,当今圣驾对幼子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先前更有尧帝之论,若…储君之位当真有所变故,何不趁着眼下这个机会,替自己谋求一份大富贵呢?
想到此处,苏文忙起身伏地殷切言道:“苏文鄙陋,若夫人不弃,愿为夫人驱使!”
“苏常侍快快请起!”赵嫣闻言喜不自禁,忙道:“若得常侍襄助,本宫与有荣焉!日后若有大富贵,定当共享!”
听赵嫣如此承诺,苏文更是心中暗喜,当下以手抵额感激道:“多谢夫人!”
----
此后,苏文抓住时机时不时在刘彻跟前夸赞刘弗陵如何聪慧过人,这令原本就喜爱幼子的刘彻越发地喜爱和赞赏这个十四个月而生的钩弋子,甚至在甘泉宫中另外修建一座钩弋宫,以表示自己对幼子的喜爱之情。
卫子夫见刘彻与赵嫣母子日日亲厚,而对自己和太子愈发疏离,心中不免焦虑,细思之下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嘱咐刘据行事当更为谨慎小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由秋而冬,由冬而春。
春日里本就是柳絮飞花的时节,卫子夫偶患咳疾,刘据便日日前来问安,更向太医学习调制止咳花蜜,每日近身侍疾。待卫子夫咳疾痊愈,刘据倒是瘦下去一圈,为儿者有如此孝心,令卫子夫忧虑之中多了几分心安。
----
“陛下,再过数月便是陛下寿诞,不知今年陛下打算如何操办?”未央宫中,卫子夫跪坐一侧,向着刘彻恭谨问道。
刘彻捋了捋白须,沉思片刻徐徐言道:“今年并非大数之寿,皇后依往年之制自行斟酌便是!”
“诺!”卫子夫应道,“臣妾遵旨!”
“朕听闻皇后偶患咳疾,今日看你气色,当是无碍了吧?”
“多谢陛下挂心,臣妾无碍!”卫子夫含笑道,“多亏了据儿日日近身侍疾,臣妾的咳疾方能好的如此之快!”
“嗯…”刘彻微微颔首,道:“为子者,孝当先,太子自当如此!”
“皇后啊,太子宫中如今有多少宫婢?”刘彻忽然问道。
卫子夫一怔,应道:“回陛下,据儿宫中如今有宫婢五十二人。”
“才五十二人?难怪!”刘彻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传朕旨意,太子宫中侍婢增至二百人!”
“增至两百人?”卫子夫愈发不解,“陛下,这是为何?”
“皇后啊,你虽为太子之母,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所知甚少!”刘彻带了一丝责备缓声道,“你患疾期间,太子日日入椒房殿侍疾,你竟不知为何吗?”
刘彻这么一说,卫子夫越发迷惑了,“陛下,臣妾患疾,据儿方会日日入殿侍疾啊!”
“此,仅为其一!”刘彻摇了摇头,道:“其二,乃是椒房殿中年轻貌美的侍婢甚多,据儿方会日日前去!”
“陛下!”卫子夫闻言断然否认道,“据儿绝非贪图美色之人,他之所以日日前往椒房殿,只是替妾身侍疾而已,并无其他!”
刘彻微微一笑,道:“是也好,否也罢,此事并非坏事,古人有言‘食色性也’,据儿为我大汉太子,天下美色无不召之即来,只要他喜欢,朕乐见所成!”
“陛下…”卫子夫听闻百口莫辩,却又无从解释。
“好了,太子宫增婢之事皇后照朕的意思去办就是了!”刘彻罢了罢手,不愿再多言。
卫子夫见状只得无奈应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