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隐秘的丛林之中,萧凌带着一众血影卫穿梭其中。
忽然,他抬手示意停顿,寻了个空旷之地,遥望着南平王暗中遣走的车队,眼底危险的暗芒一闪而过。
早知祁朔不是那么好对付,却不曾料到他们多年布局经他一遭回京这般轻易就被打乱了大半。
好在大理寺卿在多年的筹谋中早已有了足够的人证物证作为替罪羊。
可偏偏裴青烟出现搅乱了计划,若非如此,王爷本不用这样急着赶回南平城。
“世子,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妥当了。”
虽然裴云昭暂且没有证据,但若顺藤摸瓜,很快便能查到他们身上来。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们的作风,而裴青烟......也必须死。
“嗯。”萧凌轻应了声,没什么波动。
一切事物在他们预备多年的大业面前都不值一提。
“世子妃可出了城?”
影一答:“下面人传来说并未接到世子妃的马车。”
闻言萧凌脚步骤顿,胸口莫名传来一阵心悸,他侧眸:“什么意思?”
可不待影一继续回答,便有侍从火急火燎的跑来。
“世子......世子妃她,她......“
萧凌一把拽起那人衣领,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她怎么了?”
“世子妃没有出城,而是收到了信件......”说着侍从将留在安阳侯府的那张纸条抵给萧凌,“然后便半途折去了诏狱......”
诏狱!
萧凌捏着纸条的手指收紧,看着那上面的字迹,瞳孔猛地缩紧。
周遭的环境突然朦胧成片,耳边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余光瞥见马匹缰绳,忽地伸手一把拽住,然后翻身而上。
“世子您不能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影一立马上前拦住了他。
现下奔去诏狱岂不是自投罗网?
“滚开!”萧凌赤红着双眼猛地扬鞭,影一瞬间嘭的一声撞到了树干之上。
与此同时,他泛白的骨指紧攥缰绳,带着马蹄高扬抬起,然后朝城内绝尘而去。
......
裴青烟狼狈地从先前便打探好的诏狱后方的狗洞钻出,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眉宇间尽是嫌恶。
自己作为自幼便养尊处优的南平郡主,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而这一切的起源全部都是因为奚蕊那个贱女人!竟然敢骗她!若非如此,她便可早先寻到对策,又何至于在大殿上那般被人指出?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在这件事上竟如此绝情,根本没有给她辩驳的一丝一毫余地,为了保住他自己,甚至就这样将她扔在了诏狱。
若她没猜错,这火便是她的好爹爹派人放的。
思及此,裴青烟紧咬着牙冷哼一声,眼底似有泪要溢出。
好在先前探听萧凌血影卫时对他们的传信方式有所耳闻,是以,她学着他们的暗号让人给江予沐递去了信。
这个女人仗着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得了那样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也是时候还回来了。
身后的火焰传来的热浪灼烧发尾,裴青烟自知不可再留。
她深呼了口气,仰头望天,看着周遭四顾,却一时间不知往何处跑。
就在此时,隐约的人影逆着火光而来,裴青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萧凌通身以冰水浸湿,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火场冲入。
“昱辰!”
他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听着熟悉的呼唤,满眼赤红的萧凌瞳仁微动,随即,他看到了那个本该葬身火海的裴青烟。
“你是来救我的对吗?”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裴青烟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是满怀期待地朝他跑去。
她就知道,自己还有萧凌,这个自幼便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无论自己待他如何,他都会——
刺啦一声,利刃穿透胸膛。
裴青烟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喉头的血腥味如洪水决堤翻涌到口腔,凝聚成溪滴落到那没入自己胸口的长剑之上。
她难以置信地缓缓抬头,看着那对待自己一向蕴含柔情的眼底此刻布满了寒意冷冽。
“为......为什么......?”
萧凌抿唇无言,毫不留情地一把抽出剑刃,看着她的身体如破败的纸屑跌落,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给一个。
是了,他和自己爹爹是同样的人,懂蛰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论是谁都可以牺牲。
可现在——
“哈哈哈哈......”裴青烟倒在血泊中,开始涣散的视线瞧着那淹没在火海中的背影,忽而笑出了声,“萧凌,你还是......不够纯粹......”
现在,他终究是为了一个女人,和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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