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玉琢?”迷糊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唤我名字,紧接着感觉浑身酸痛,好像溺水后被人救起般,费力的睁开双眼,恍惚间察觉到,天已经亮了,心里不禁宽慰了些,逐渐看清身侧,是娘,她正一脸焦急的唤着我的名字,手里拿着一块浸湿的布巾敷在我额头。
“娘。”我张开嘴,只感觉喉咙胀痛,说话很是费力。
“醒了醒了,娘在娘在!”娘听见我沙哑的声音,一脸喜色,有些激动,扭头对着窗外喊着,“她爹,女儿醒了,快去把药热好端进来。”外面爹和了一声,听得出也是刚放下了心。
我心有余悸的瞟了一眼墙角,空空如也,扫视一圈,整个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异常,看娘就站在床边,神色如常,想来下面应该也没有抓脚的怪物,不由心里一松。
“莫急。”娘看出我想起身,连忙伸手扶着我,用枕头靠在我身后,满眼心疼,“这怎么突然病了?”
我只感觉浑身乏累,坐起身的时候好像废掉了所有的气力,顺势靠在枕头上,有些无力地看着娘。
“昨天夜里,我们听见你这边有响动,就连忙过来了,结果刚进来,就发现屋里一片漆黑。”娘好似也有些疑问那灯怎么会灭,接着问我,“你是不是又碰见什么邪门的东西了?我们跑来一看,你竟然昏睡过去了,额头烫的厉害,喊也喊不醒,可是把我们急坏了,守了你一夜,直到天亮了你才好些。”
娘看出我说话很是费力,便也没等我回答,接着说道,“你爹看你烧退了点,才放心出门找了村里的老师傅帮你抓点药,早上煮好了见你没醒,已经热了几回了,待他端进来,你快些喝了。”我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要说这平日里,虽说我总是被那些邪门的东西吓得不得安生,可爹娘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哪怕爷爷奶奶同我们分家,或者村里大多数的孩子大人都嫌我家晦气,他们也一直悉心的照顾我,生怕我受半分委屈,所以因为爹娘的原因,我性格还算开朗。
爹就靠着几亩薄地,顾着我们一家人的饮食起居,虽说朋友不多,但是村长和隔壁家张二伯却同我们交好,时不时的交换些粮食,过得也算自给自足。
我每天随他下地做活,小时候也会同村长家的姐姐一起学学绣工,虽说时不时遇到点邪事,但也能勉强应付,不过就是硬着头皮装看不见、听不见罢了,可这回确实是比之前厉害的多,竟然直接对视上了,甚至还让我发烧生病。
不过估算着,应该就是在我晕倒时,爹娘跑进来的,万幸那女鬼消失的快,若是当时没人打破僵局,真的不知道我会遇到什么,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打了个寒颤。
娘察觉出我有些紧张,想着应该昨晚我碰到点什么了,便轻声问着,“要不,以后我陪你睡吧。”我听闻微微颔首,心里踏实了点。
没一会爹就把药端进来了,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发现烧已退了大半,才长舒一口气,“看来是不能拖了,要给你找个婆家了,没准成个亲冲个喜什么的能缓解下,而且男人阳气重,没准能帮你镇镇。”娘听闻伸手打了下爹的胳膊,有些埋怨他话说得太过直白,怕我尴尬。
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伸手摸了下头顶,脸上带着憨笑说道,“闺女呀,不是爹想赶你走,只是你已经十四了,差不多得找人家儿了,爹娘不想把你困身边一辈子呀。”我抬头看了眼爹,有些心疼,确实是因为我,家里一直都过的有些拮据,若是我成了家,确实能帮爹娘缓解一下压力,便对爹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你放心呀,爹会拖村长帮你打听的,这村里的,我也看不上,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爹有些愤愤地说着,应该是为了之前旁人说我们家丧气的事情生气,我费力的抬手,扯扯爹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他看我这幅虚弱的模样,轻咳了一声,收敛了一下情绪。
“闺女呀,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病了,我记得当时你娘出你房的时候,灯还亮着呢。”爹本来都是下地做活的人,手掌很是粗糙,有点心疼的用摩挲着我的头顶,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由,本来想说一下夜里遇到什么,但是因为嗓子疼痛,再加上故事离奇,怕他们担心,便没有多说什么,爹娘便只当是我夜里着了风。
晌午吃过饭后,我感觉好多了,烧已经退了,嗓子也不再那般疼,依靠着床塌,回忆着夜里的情景,正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便看见门被轻轻推开,娘探头进来,看我没睡,便笑着推开门,对我说道,“玉琢,汐颜小姐来了。”
我抬头,很是欣喜的望向娘身后。
先看到的是她袖口上好看的盘凤花纹,今天汐颜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锦缎袄裙,头上插着珠钗,挂着垂珠,耳朵上还有着花朵似的耳环,都是村里人佩戴不起的漂亮首饰。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关心,鼻头微皱,明显是惊讶于我的病态。
她同娘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便带着巧竹进了房,娘看房里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怕自己留着我们会尴尬,便交代了几句,阖上门出去了。
汐颜不是我们村的人,一年前带着她的丫鬟巧竹来的时候,带了好多东西,看打扮和行头,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举手投足都是娘期盼我成为的样子,娴静文雅,举止端庄。
村里虽说对我们家不太待见,但却都是老实人,两个十五六岁的如花女子,还带着那多财物外来,却没人起了歹心去偷拿什么东西,村长都特别关照着,连我那便宜的爷爷奶奶都腆着脸想去攀攀交情。
那时我倒是没有多想去跟他们接触,毕竟打小在村里就不受待见,再来了人也不见得有改变,何况有钱人都一个模样,看不起我们,像我爷爷奶奶就是,虽说是个财主,但也是寡情的很。
反而是汐颜,她竟主动来问我,可不可以把我家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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