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进树林,我就后悔了。
虽说这树叶可以帮我遮挡点雨滴,但是它们也可以遮挡住很多光线,原本就因为下雨,四周变得昏昏暗暗的了,如今一进入树林,顿时感觉已经到了傍晚般阴沉。
我没来由的打了下寒颤,拾起地上的宽叶,象征性的遮挡在头顶,能少淋掉就少淋点吧。
之前我曾预估着,从树林穿过也就不要多久,再加上我用跑的,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山坡下的家了,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跑了半天,竟然一直都看不见树林的尽头。
我来回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走错,这条路经常被村里人用来运木柴,地上都碾出几道车辙印子,顺着这,一定可以走出去。
抬头看看越发暗沉的天空,肩头已经淋湿了,我努力不让自己瞎想,在地上丢了一块三角石子,抬腿又向前跑去。
“完了。”跑了一会的我,盯着地上那颗熟悉的石头,矮身将它捡起来,仔细一看,顿时心如死灰,又是因为那些吗?
我咬紧牙关,来回扫视着四周,生怕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脑袋里一遍遍的闪着那个猩红眼睛的女子,脊背一阵发凉。
心里不禁懊恼,今天出门竟然忘记拿那辟邪符了,正手足无措之时,突然感觉耳后一阵凉风吹过,激的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想回头看看,却又怕会对上什么东西。
以前可从来没有在白天遇到过这种事情,我握了握发抖的拳头,手心的石子铬得我生疼,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向前跑了两步,转身将石子丢向原先站着的位置。
“咻!”我当真使了吃奶的劲儿,可转身什么也没看见,之前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候,我只是埋头向前走,没有回头,更没有鬼打墙,如今这形势,若是没人经过,我也只能困死在这里了,横竖都没有好下场,不得拼一下吗,虽说这一下打空了,我却并没有放弃挣扎,赶紧捡起来地上的木棍和石块,做好防御架势。
“呵呵。”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女子冷声轻笑的声音,带着嘲讽和快意,我不由怒火中烧。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说完话,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东西的回答,却愣是过了半响也没有应答。
“我又没有惹过你,为什么一直紧抓着不放!”我有些怒了,长久以来一直备受侵扰,还害的家人也被连累,如今这罪魁祸首竟然还不敢说出个一二来。
“呵呵~”又是一阵飘忽的冷笑,让人分辨不出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了太久,我越发耐不住脾气,伸手捡起地上石子,又向之前对我耳后吹气的方向使劲儿丢了好几块石头,却如预期中的一样,石头不过是穿过空气,落在地上,弹开了一点距离,又保持一片死寂。
我有些丧气了,坐在湿乎乎的泥地上,任由豆大的雨滴落在肩上,抬头对着四周喊道,“如果你对我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莫波及到我的家人!”说完感觉好生委屈,之前积压了太多不平,每当看见爹娘倍受旁人白眼的时候,都很是自责,真想快些化解掉。“你把我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回答我的又是一片寂静,我咬咬牙,用手撑地,有些不服输了。“我管你是因为什么,我今天就是要出去!”说着起身准备往来时方向走去,之前试过往前没能走出去,如今换个方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想走!?”刚迈开脚的我,突然听见一声仿若从地底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让人不由得发颤,咬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警惕地来回扫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林子里已经暗的好似晚上了,光线都被头上的树枝遮挡了大半,雨滴顺着树叶缝隙滑落下来,聚成很大的雨滴,打在我脸上。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之前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我想着前些日子夜里看到的景象,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邪事都越发凶狠,次次都有要我性命的意思。
见四周又陷入死寂,我鼓足勇气,迈腿准备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刚加起速度,就感觉脚下一绊,“啪!”当我直挺挺面朝地上摔个正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东西从土里伸了出来,虽说膝盖和手腕撑地的时候磕的生疼,但是出于恐惧,还是连忙趴着向前挪动了一些距离,转身看向身后。
雨势越来越大了,哪怕现在有着树枝作为遮挡,但也根本拦不住瓢泼的大雨,本就暗沉的光线在密集的雨珠的重叠下,让我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我扭身对着刚才绊我脚的位置,两眼死死盯着,生怕会突然有什么东西爬出来扑向我。
因为雨水的原因,地上满是泥泞,土层变得很是柔软,一只腐烂干瘪的手正从里面伸了出来,我连忙向后退了些,很是惧怕的看着它一点点的向外探着,先是手...手腕...手肘...
我闻着那腐臭的味道,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他的皮肤已经烂的七七八八了,上面还爬着细密的白色蠕虫。我咬咬牙,扶着微颤的大腿,强迫自己快些站起来。
那个东西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只胳膊已经钻出了大半,不用思考也知道,再下来就是肩膀,是脸!
我感觉自己很是没用,两腿发软,很是费力地站了起来,离不开视线,盯着它已经探出的半个肩膀,浑身抖如筛糠。
他继续向上伸展着,土层破开的面积越来越大,肩膀出来后,他的身体和脖颈也同时探了出来,不出意外,都满是驱虫,我只感觉浑身乏力,想着即使是自己跑了也会再绕回来,仿佛丧失了挣扎的欲望,只想能站着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土层破裂的声音显然不能和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可以比拟的,但是我却好像能恍惚间感受那动静,将我震的头皮发麻,瞪着双眼,看那土层渐渐鼓起,在膨胀到极限的时候,突然龟裂开一条,两条,三条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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