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唉!大将军孤身入宫又有何益,万一有变,坐镇京营方能稳住局势啊!”姜瑜对邓太后此时的操作感到万分不解,说话时语气也难免带有一丝埋怨之意。
周女官当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当即便沉声道:“太后陛下病中出错,不免有失谨慎之处。但殿下为人子女,切切不可臧否亲母。”
“……孤一时情急,失了分寸。署令,可否谴人追回太仆,勿使大将军入宫?”
“殿下无太后诏令,即使谴人追上,长乐太仆亦不会奉令。
是时,先前太后病疼难忍下诏,吾与柳詹事便已劝谏过太后陛下,可惜太后执意要如此,吾等仆臣亦不能违逆于主上。”
见周女官神色淡淡,姜瑜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只得暗暗安慰自己道:阿舅离了京营也无妨,至少还有邓乙表兄在。
此时的姜瑜并不知晓,她的表兄早已不在京营,甚至不在大宣,而是在那辽阔的大草原里被人追着砍。
胡乐水北岸,穿着厚羊裘,戴着毛毡帽的拓拔部骑士嘴里发出“喔喔”的怪叫声,骑着胯下的骏马,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将一个个意欲逃走的贺赖部人纷纷砍于马下。
贺赖部的可汗旗早已跑远,拓拔部的中军骑士也已经追了过去。留在此处战场的便只有贺赖部失马的溃兵与拓拔部清扫战场的仆兵。
邓乙的运气不大好,大战伊始,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对面射伤了他的马,这下冲锋也免了。不过他本就没打算为贺赖部卖命,只是装装样子。谁曾想这贺赖部败的如此之快。
邓乙记得当时两部骑士正打的难舍难分,拓拔部有数百人突然杀穿了战场,直取贺赖可汗中军大旗。
当时贺赖可汗尚有亲卫两千,居然差点挡不住那几百人,这时候拓拔部主帅也带着近千亲卫绕了过来,贺赖部亦有数千人脱离战场,预备回护可汗。此时谁胜谁负尚未可知,没曾想身为贺赖可汗的贺赖勿阇竟然下令亲卫护旗直接往西逃了。
可汗旗一跑,兵败如山倒。贺赖部多数败兵都追着贺赖可汗的方向向西逃去,而如仆兰部这种的附从部则多是朝胡乐水的南方逃,因为部落的妇孺财产俱在南边。
邓乙虽失了马,但因为他落马处离中心战场还有数箭之地,又处于战场外围,是以最先看到了贺赖勿阇逃跑。
他见势不妙直奔胡乐水而去,但两条腿哪有四条腿跑的快。很快,后逃的骑士便一一超过了他。他本想抢一匹马逃走,但那些溃兵也不傻子,见他长得高大威猛,又独身无马,一个个都在他三尺之外便呼啸而过。更可恨的是:为了阻一阻身后的追兵,居然还有人远远拿刀掷他。
虽说快马上掷刀没什么准头,但邓乙当时闪躲了一下,还是耽搁了那么一会儿。随着身后的惨叫声渐渐靠近,他顾不上回头,只卯着劲往前跑,此时他恨不得自己多生两条腿。这一片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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