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京城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小人图画故事书风靡了全城,还以极快的速度从宣京城向四方郡县扩散开来。
丞相刘敏告假在家已有数日。自那日朝会后,他便与太尉武震闹的很不愉快,就连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御史大夫公孙渊都对他疏离了几分。而御史台的那些低阶御史们更是过份,他们没资格上朝也不敢去叩阙,便天天堵在他家门口闹,骂他“献媚于后,人臣之耻……”他一气之下,索性告假在家,闭门不出,朝事也不管了。反正现在长公主临朝,她不是想居摄吗?便让他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刘敏年届六十,还能拔剑作舞半个时辰,可见身体不差。他舞完剑后,一般都会去书房看会儿书。
只是今日他突觉有些累了,便去后院浴房沐浴准备休憩。哪知刚到了后院,便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冲出来,装了他个满怀。
“集儿,汝不在太学读书,怎地在家里?”
小孙儿刘集今岁才十五,乃是他嫡长子之子,自幼颇得家人疼爱,就连家里唯一恩荫去太学的名额都给了刘集。
“大父。我,我回家拿些钱财。”刘集心虚的低下头,不敢面对神色威严的祖父。
“拿钱作甚?太学不供吃食了不成?”
刘敏一边嘴上问着话,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这小子一说慌便耳根发红,就这?还当自己没看见?
“非是太学不供吃食,只是孙儿自己想买些书看,是以才……”
“买书,吾家藏书莫非还不及书肆不成?难道是哪位大贤出了新作?”刘敏一脸惊奇的问道。
“不是,就是那种插图的书。”刘集小心翼翼后退了几步,尽量离祖父远一些。
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读书,赶鸭子上架才进了太学。平日里总学习五经及其注,枯燥又难懂,让他感觉十分压抑。昨日公孙向偷偷摸摸给他看了一本插图小人书,一下子便让他爱不释手。
只恨那家伙太过小器,他还没看几章便被抢回去了。是以,他今日趁着午间没课,便赶紧回家拿钱,准备自己也买一本看。
果然,刘敏一听,气得色铁青,扬手便打。
刘集早有所备,见势不妙,拔腿便跑。
刘敏一击挥空,更是怒不可遏。怒斥道:“竖子,竟敢看此污秽之书!还敢跑,待老夫拿剑来,斩断汝狗腿……”
“大父,孙儿不过是看了本插图话本,哪有您说的污秽?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住嘴,不孝之孙,赶紧过来受死。”
“不要!古语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您都要持剑了,孙儿哪敢上前?”
“混账,汝犯错,吾不能罚否?”
“冤枉呐!孙儿真真只看了话本。并非您所说的污秽之书。大父若仍不信,待孙儿去将书买来,再与您一观,彼时自然可证孙儿清白。大父,消消气,暂将手中之扫帚放下可好?”
刘集靠着院中的桑树警惕的向后看了看,发现离此不远处的大父已经停下了,不过他手里的笤帚却还拿在手中。他只能无奈的说道:“大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给孙儿证明清白一个机会吧?”
“行!汝先过来。”刘敏将手中笤帚一扔,便静静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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