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章殿内,姜瑜与皇帝相对而坐。
不知是因数日未曾相见,还是被那近侍之事所影响,姜瑜总觉她今日与皇帝相处有些不适。
往日她可以若无旁人似的在皇帝面前批示奏章,讽刺那些不惯的陈规陋习。
可如今她在皇帝面前却没有那么自在了。每当她提笔,准备在奏章上做批示时。便感觉旁边若有若无似的,有目光在隐晦的打量自己。
她一扭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便不见了,只看见皇帝百般无聊的看着她发呆。
难道是这小子?
姜瑜想了想,又暗道自己疑神疑鬼。她与皇帝相处这么多年,关系极近,他还有必要这么打量她么?莫不是她最近太忙了,精神太过压抑,导致出现了幻觉?
姜瑜满腹心思,自然无心做事。
便让人摆了茶点、果脯,招呼皇帝坐谈而食。
“今日还未探望过母后。陛下,稍后吾去正殿,汝可要一同前去?”
姜瑜端起茶碗闻了闻,随意的向皇帝问了句。
邓太后早说了,让她专心朝事,便免了问安,顺带连同皇帝的也一起免了。
但姜瑜再忙,每日也会抽出时间去正殿一趟,哪怕就只能在殿门口站站,她也要去。
大宣朝,以孝治国可不是嘴上说说。她这个女儿能有今日,虽说自己也付出了努力,但多数还是因为“女凭母贵”,只是费点时间,既能报母恩,又能刷一刷孝顺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阿姐,母后免了问安,不让进殿呀。”
姜康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这倒不是他在装傻,而是他的太傅只教了他“父母命,应顺承”。
是以,他便认为只要顺从了邓太后的话,他就能对外表现出“孝顺”来,又哪里会去节外生枝。
“进不去,便在殿外问安就行。”
姜瑜可不管皇帝在想什么,她今日可还有正事要向邓太后请教。不能进殿,写了册子让柳留捎进去便行。
“阿姐,那你自去。朕可不敢违逆母后之意。”姜康闻言怯怯的摇了摇头。
他自认为已经表现的很“孝顺”了,又恨不得邓太后一命呜呼,又哪会浪费时间去正殿门口空等。
而且他上次见到姜瑜衣袖上的血迹,便已确认邓太后病的不轻。
若非如此,邓太后年岁不老,为何会急急忙忙让女儿暂摄朝政,还拒绝任何人的朝见?
正因为皇帝认为邓太后病得不轻,是以才会突起杀心。他认为只要除了姜瑜,就算不能将邓太后气死,也能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待姜瑜一除,他便将凶手按到熙和殿那位头上,以邓太后与那位的旧怨,八成不会怀疑。且邓太后伤病无力,痛失爱女,便只能靠着他这个皇帝了。
姜瑜无所谓的应道:“也可。”
两人用了些吃食,又聊了几句闲话,便各自散去了。
长乐正殿内,邓太后病恹恹的靠坐在案几之后,双目微阖,泛出丝丝冷意。
殿下的人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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