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在赌咒发誓的表着忠心。
“……太后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欺瞒,不得好死!”
苟孺跪伏在地上,毫无保留的将王吉与皇帝卖了个干净。
而且在他口中,便成了:皇帝与王吉图谋不轨,要拉拢他刺杀长公主。他当时十分恐惧,只能与对方虚与委蛇,假意答应,而后赤胆忠心的他,便立即跑来向太后揭露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但太后听了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苟孺急了,才会口无遮拦,猛发毒誓。
“朕累了,柳詹事,此事便由汝解决。”
“诺!”
“侍史,快扶太后陛下内殿休憩。”
太后走了?
苟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彼时,王吉找他合作的时候,他头脑发热,将宝压在了皇帝身上。毕竟那时只想着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为此他还不惜乔装打扮准备亲自出手,却没想这次居然守了个空。
失败的计划给他泼了盆冷水,让他冷静了许多,尤其是在他碰到马戌之后,他更加谨慎。马戌告诫他莫要歧路亡羊,明显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却不清楚他具体在做什么,是以才会含糊的说着让他好自为之的话。既然见马戌都那么警觉,那么王吉与皇帝的谋划能顺利成功吗?
苟孺对此不由的产生了怀疑,尤其是他回想起,今日皇帝沉不住气的焦急模样,更加加剧他的反思。
回到官署后,苟孺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事会露出马脚。他心里一横,暗道:死道友不死贫道,索性趁着事未发,干脆将皇帝他们卖了,这样还有可能在邓太后那里捞点赏赐。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苟孺一时心乱如麻,惊疑难安。
待太后离去,柳留抄着手走上前。
看着微微发抖的苟孺,他冷然一笑,却没有出声,而是又等了片刻,直到对方惊恐到了极致,他才变脸一笑,温声道:
“苟仆射,莫紧张。汝可是举告之功臣呐。不过,此时还需汝委屈一下,与那些个逆贼周旋一二,待将所有从逆之贼查出一网打尽后,太后陛下定然不吝赏赐,或可封侯哦!”
“或可封侯?”苟孺猛的抬头,又惊又喜的问道。
“对!”柳留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大宣朝非大功不得封侯。除了太祖立国时,一口气封了百余个世袭罔替的侯以外,后代皇帝基本上每代封的侯都屈指可数。
除军功封侯以外,如每代的外戚,三公等人,亦可封侯,但只封本人不传子孙。
是以,大宣朝哪怕是不能传子孙的侯爵,也能让人趋之若鹜。
苟孺家世代从军,却无一人因功得侯,对此自然念之切切。
柳留这么一说,苟孺满脑子都是“封侯”的念想,早将先前的惊惧不安,抛之脑后,一口便将做内应的事应承下来,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将那帮逆臣贼子一个不漏的找出来。
柳留笑着将他送至殿门口,待其一走远,面色便徒然冷了下来。忽地朝外呵斥道:“今日巡查明光殿的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