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没好眼色的公主,坦然说道,“我们公主殿下长在深闺,知书识礼怎会伤人性命,倒是您在此张口闭口无理取闹,本官还要您给个交代呢。”
“哼!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反了王,如今竟敢反口来污蔑起我们大燕公主殿下,本官亦奉劝诸位及早金盆洗手,现在悬崖勒马也为时不晚。”
燕朝榷场互市使一语作罢,其他燕朝官跟着纷纷哄轰堂大笑起来。作为东道主的卫俊臣见这些燕朝官员唇枪舌战貌似占尽上峰,亦突然有心将此事交由燕朝来处理。
傅蕴玉跟卫温站在人群里半晌半句话也没说,看着这些维护她名誉的燕官,她冥想许久出人意料地迈出了步伐,横眉冷对着对面这些贵霜侍从,眼神里充满了讥讽,以及些许不屑。
“诸位,贵霜之死的确是我所为,但这又怎样呢,他叛变时便成了亡命之徒,如今也是罪有应得。”
说罢,傅蕴玉回眸看了卫温,伸手挽其臂弯,突然莞尔一笑。
“你们这些人与贵霜反叛真野王,而真野汗王乃衷心燕朝的附属,如此是否可软你们反叛燕朝?本公主谨代我燕朝帝后表示,燕朝早晚会替阿振业之乱出兵平叛,拨乱反正。”
其他人听言面面相觑,而傅蕴玉却抬眸望着面无表情的卫温,兀自又放出狠话威慑道,“太子如今也是官封燕朝驸马都尉,授勋四品上轻车都尉,为大燕出征,乃情理之中吧。”
听这一席话,卫温感到顿时怔住,少倾才缓过神来,但仍旧满心疑惑与震惊,他垂眸看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哑然笑了笑,脸庞很是僵硬。
迟疑片刻,卫温将傅蕴玉方才所说前言后语都在心中琢磨了一番,方才揣度到这背后的暗示。
“嗯,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君上聘重礼为我娶这燕朝玉环公主为太子妃,便向世人表明了将与燕朝共进退,在真野国大局上,更应该如此。”
这话卫温随即又用胡语向父亲与旁边文武白官强调了他与傅蕴玉所说意思,他忽然明白如今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似乎不得不听从燕朝处置。
而卫俊臣其他人亦没想到,这燕朝玉环公主傅蕴玉会给洵国撂下台阶来,本以为她会为了自身名誉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成想这小女子心思如此深,见识与胆量亦是惊人。
“贵霜蓄意冒犯本公主而死,这是神灵对他的种种罪行之惩罚,而诸位助纣为虐不知悔改,怕是将来会落入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真野反臣都身穿圆领官袍、脚着方头布履、腰间系着革带,全身上下每一处均是燕朝赐物;这原归心于燕朝的忠贞之士,听到燕朝玉环公主所言纷纷呆若木鸡。
其他燕官以及蕃官们听到通译所言,也都流露出迟滞之色,而吴用则是一脸意味深长。
一抹笑,自吴用唇边掠过。
“本公主看你们之前所言是想落井下石,陷洵国于不义,真是可耻至极。”双眸再次露出讥笑之意,傅蕴玉又道,“说起来,本公主也贵为洵太子妃,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你们挑起种种事端来,不给个明白交代,本公主便会向燕朝修书一封,请求朝廷审时度势择机出兵平乱。”
听到傅蕴玉抬出燕朝出兵平乱的话,卫温目光也为之一亮,一手拍了拍这白皙的手背,眼里笑意柔和十分。
“这样,作为燕朝驸马及上轻车都尉,我也理所应当去入伍燕军。”
傅蕴玉勉强也柔和地回应卫温笑了笑,而旁边人见状,忽然之间对这一双夫唱妇随的璧人,莫名心底感到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