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尖叫,想痛哭,想挣扎,但来自外界或者来自她的躯壳的禁锢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为什么会这么疼?发生了什么?
她一无所知,只被迫地承受着这来源不明的巨大痛苦,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这仿佛无穷尽的痛苦中随着黑暗飘走……
——对,离开这具躯体,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了……
不,不能离开。爷爷说了……
——离开吧,离开了,就摆脱了这种痛苦……
不,不可以。
——你不痛苦吗?你不难受吗?你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毫无根据的痛苦?
催眠般的喃喃絮语无休止地在她耳边反复播放,宁燃夕咬紧了牙,坚决不受他的蛊惑。
绝对不能离开你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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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听到了一声不甘的尖嘶,尖锐得像是能穿透她的颅骨,但声音很快减弱消失,与之同样突兀消失的还有躯体上传来的痛觉。
她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身上并无一丝疼痛的感觉,只觉得浑身疲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眼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重影,耳畔是乱糟糟的人声,有个熟悉的声音高喊着“让一下让一下”,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附近安静了下来。
宁燃夕使劲眨眨眼睛,看清了木质的屋顶,一时间大脑好像是一片空白,迷茫无措。
她想伸手揉揉自己的头,却感觉手被什么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宁燃夕有些不明所以,动了动手指,手还在,那为什么动不了呢……
她有些漫无目的地放任着自己的思维,直到一个清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遐思:“你还好吗?”
宁燃夕转动目光,看向发声人。是赵凌寒,不知道为什么也是一头的汗,嘴唇是可怕的惨白色,看起来十分憔悴。
宁燃夕张了张嘴,一开始没发出声音,尝试了第二次才说出:“这是怎么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胡乱地打磨过。
赵凌寒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宁燃夕分不清他们俩的手到底谁的更冰冷。
仿佛有一点暖意从他的手心传抵她的。而这点暖意如同沙漠中的清泉,缓解了宁燃夕无比难受的身体。
她蓦地反握住了赵凌寒的手,贪婪地汲取着那点暖意。
而赵凌寒看着她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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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宁燃夕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凌寒告诉他,他们用了禁忌的咒法,将荼殇强行从她的身体里拉了出去。
他们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但荼殇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如果不冒这个险,荼殇一定会拖着宁燃夕万劫不复。
“那荼殇现在在哪呢?”
宁燃夕有些不解。
“……”赵凌寒沉默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然后替她打开了将她锁在床上的镣铐。
看得出来她当时并没有挣扎,冰冷的镣铐并没有在她的手足上留下任何印痕。
那种碎骨裂肤的剧痛到底是从何来,她百思不得其解。
赵凌寒一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