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把,牛志木还是输了。连本带利输了十几万,还把心爱的车也搭进去了。一向春风得意的他,这下彻底蔫了,人家叫他一起去吃饭,他也没心思了。出了门,摸摸裤兜,才想起越野车也抵给人家了,看着院里停着的心爱的车却不能开,牛志木彻底懊丧了,脑袋也像被秋霜打了一样,彻底耷拉了。经屋外的冷风一吹,他也彻底清醒过来了,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只好悻悻地步行回去了。
一路上,他心里在想着两件事,首先,他想着得赶紧弄钱,把车赎回来。其次,他觉得输钱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合伙人二后生知道。二后生若是知道了,这事麻烦可就大了。然而,他最应该想的,却没有考虑,那就是他是如何把钱输掉的,而且一次就输了那么多,这可是辛辛苦苦干工程的纯利润,来之不易。
整个晚上,牛志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往常枕着的枕头,一向很舒服,今天却像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一样,怎么鼓捣就是不合适。起身尿了一泡,觉得身上稍微凉快了些,便又躺下,但心里还是燥得慌,具体是种什么感觉,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胸口堵得慌。于是,又坐了起来,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只抽得地上满是烟头和烟灰,睡觉的屋子也满是烟味,方才蒙着头睡了去。
此时,东方已渐渐亮了起来,窗外的树木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牛志木觉得有些晃眼,就又起身把厚厚的窗帘也都拉上了,这样屋里才稍显暗淡了些。
牛通老婆醒得早,每天早早地就把家里爷俩儿的早饭做好了,而她自己,先收拾卫生,等爷俩儿上班走后,她才张罗着吃饭。这天,她依然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样,将早饭做好,有面包片、煎鸡蛋、煮牛奶、麦片粥,还有现炒的素菜。牛通吃完了饭上班走了,见儿子没有醒,她也没有打搅,她觉得他整天忙事业太累了,愿意让他多睡一会儿。但牛志木不吃,她也没着急吃,而是将桌上的饭热了又热,然后,再把耳朵凑近到牛志木的房间门边听听动静。听不到啥,她就守在灶边,继续开火热饭,直到热饭的锅里的水都快烧干了,她才停了火。
这次,牛通老婆不愿再等了,他觉得儿子一定是不舒服了,要不,怎么能这么晚了,都快上午10点了还不起床?她决心推门进去看看,为了显得有规矩,临推门前,她还是敲了敲,但里边还是没有应声。她心里有些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吱呀”一声,将房间门推开了。只见牛志木脑袋上蒙着被子,浑身蜷缩着,而脚丫子还露在外面,被子的中部也聚在一起团成了一个球,睡相实在难看。
作为妈妈,对于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牛通老婆还是很关心的,她掀起牛志木头顶上的被子,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烧呀?”
牛通老婆暗自纳闷,但看着时间都快中午了,儿子还没吃早饭,她心里还是有些焦急,“木木(牛志木的小名),赶紧起来吃饭吧!你爸早吃了饭上班去了,饭我也热了好几遍了,都快凉了!”牛通老婆在催促,但话音听着又像是在哄着,或者说是在求央她这宝贝儿子。
“你喊什么喊呀?你没看我在睡觉吗?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到我房里来了?”牛志木输了钱,正没好气呢,加上昨夜里睡得晚,这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他妈吵醒了。
“木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妈陪你去医院里看看?”见儿子没给自己好气,牛通老婆也不敢生气,继续关切地问牛志木。
“啊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呀?赶紧出去!”牛志木有些急眼了,在外面输了钱,不敢冲人家发火,可现在是在家里,他可气粗得很。
牛通老婆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讨了个没趣,嘴里轻声地也不知絮叨了些什么,就悻悻地,转身出来了。儿子不吃饭,她也没了食欲,只好将这些饭留到中午,热热,自己吃了。
而牛志木经这么一吵,再想想心里的烦恼,也没有了睡意。起了床,胡乱地洗了一把脸,但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的分量丝毫没有减轻,也再没心思扎领带了,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还是和往常一样,他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便昏昏沉沉地出了门。
屋外的天还算暖和,头顶上的大太阳明晃晃的,带来的不是暖意,相反,就像毛代那瞪圆的眼珠子一样,让牛志木觉得还是有些瘆得慌,“说好的限期五天,这钱还得抓紧想法搞呀?要不,那车可就成了人家的了?”钱的问题,真的让牛志木挠了头了,“一下子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钱呀?”
春兰已经被牛志木冷落了好多天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牛志木?还是彻底分道扬镳?这些天,她正举棋不定呢。这时候,她看着一个办公室里的张秀玲,又觉得自己很羡慕人家,毕竟人家有知识、有学历,干的都是正经事,不光在专业技术上有了很高的水平,这从甲方代表嘴里对张秀玲的肯定就可以听得出,最关键的是人家洁身自好,尽管春兰也看出张秀玲对二后生有意思,但人家依然守身如玉,品行端正,不像自己这么下三滥,稀里糊涂地就和牛志木睡了这么多次,被人家沾了便宜不说,还多次吃药堕胎,最后还落了个让人家妈妈看不起,说自己下贱,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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