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阁下又是华山派的《松鹤长生剑》,又是鸡鸣寺的《韦陀剑法》,如此藏着掖着也不愿意显露本来路数,你应该也不好受吧。”
赵雪骥冷哂一声,推门入室,自顾睡了。
杜瑶光懒洋洋的躺着,也不再开口挑衅,仰望着遥挂天心的皎月,轻轻的自语道:“背水临渊,月影凌乱,这一趟总算有点儿意思了……”
蓬乱且油腻的发丝之下,他的双眼似乎在闪闪发光。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二人相安无事。事实上,杜瑶光只在当铺里住了三天,不知道又从哪里借来了银子,之后便整日不归;
赵雪骥乐得清静,除了吃饭睡觉,就在小院里勤练剑法,很少有出门的时候,这中间也曾有人派来任务,或因为耗时太久、或因为功劳太少,赵雪骥一个也看不上,想要打入乾坤二旗,所需的功劳太多了,只有极为危险的任务才有可能立下大功。
所以他在等,等一个一劳永逸的任务。
齐老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渐渐的不再以一些琐碎的小事派人来打扰他。
直到四月中旬。
这一日,天刚放亮,赵雪骥练完晨功,洗漱了,用过早饭,便有人前来通知,言称有重大任务,不分绿、黄、墨、紫、召集所有人去往前堂。
赵雪骥察言观色,多问了几句,又打听到今日有一位楼内的“大人物”因为此事而亲自出动,前来四通当铺,意在挑选几名高手作为强助。
赵雪骥为之振奋,心想:大人物,恐怕最差也是一位旗主吧?看来这次的任务的确是非同小可,正好可以作为我叩响乾坤二旗的敲门砖!
当即紧衣结束,背了剑,径直去往前堂。
来到时,只见前堂内桌椅花瓶等物一搬而空,堂口、檐下、回廊、早已是人满为患,形形色色的站了上百号人,一直排到了天井。
赵雪骥站在人群之中,显得丝毫也不起眼,但是不同于周围等人或兴奋、或紧张的模样,他已预料到了挑选的方式,胸有成竹、气定神闲。
众人等不多时,便见当铺的掌柜齐老头自内堂快步走出,旋即掀起帷帘,神情恭敬地站在一侧,道:“他们都来了,少主请!”
随着一阵靴声,从里面走出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人,这名青年眉目轩昂、脸庞白净、手捏一把泥金涂柄的折扇,徐徐挥动间,贵气俨然。
他站在堂中,不苟言笑,一扫四周,睥睨之间,隐隐的显露出一股上位者才能具有的气质。
如果有人见过赵雪骥的真容,就会发现这名青年竟和赵雪骥足有六分相像!
不同的是,此人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常年以来的发号施令,早已令他具有了一分生人勿近的赫赫威仪;而相比之下,赵雪骥却要温和了许多。
一见此人,赵雪骥心旌摇曳,双眼也有些模糊了,点点泪花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氤氲成雾。
那个印象里总是吊在自己身后、糯声糯气的喊着“哥哥、哥哥”的鼻涕虫,渐渐的已与这名头角峥嵘的青年人重合在了一起。
“我道是哪位大人物忽然光降,原来是我弟弟,青罡,哥哥真想和你相认,但是点苍八却是你的生身母亲,唉……只希望你以后别怪哥哥。”
赵雪骥神情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恢复了平素的冷静,暗忖:“四通当铺只是四旗之末,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属于最弱的一支,青罡若想办成什么事,知会一声乾坤二旗即可,又怎么会亲自来此派遣任务?”
正当他满腹疑窦,胡思乱想之际;
那名锦衣青年朝齐老头微微点头,道:“齐老,你是掌柜,就由你告知他们吧。”
“是,少主。”
齐老头哈了哈腰,老脸红润,先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才高声说道:“承蒙诸位瞧得起,长久以来,将一身本领、胆量、性命、统统典当在此。小老儿亦深知诸位的欲求,但可惜平素里艰巨的任务都便宜了别的堂口,很少有落在咱们铺子的时候,小老儿也常常因此愤感不平,然而就在今日,你们一步登天的机会终于来了!
楼里交代下一件极为艰巨与凶险的任务,要在咱们铺子里临时挑选三名武功最强之人,一旦此事了结,还能活着回来的人,不论是财富还是地位,应有尽有,概不诓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