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棠看清了那个人,不是昨天的那个骑士,而是——小白。
“怎么是你?”
扶苏自从撞上鲁府的轿子后,就已经消失在星奉营与巡翎师的视线之外,而他们看到的白衣男子,并不是真正的扶苏,而是化妆成扶苏的小白。
小白一袭白衫,坐在柜台上,翘着二郎腿,自己却很优雅的抚摸着索引鞭:“是的,又见面了。上次见到你在望台上,没看到我,就让我消失了。”
黑海棠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看到丹丘生的伤势,想起当年的小白,才下令要“杀无赦”;而后又从丹丘生口中听到小白其实混在马帮内,心中愧疚更甚。而现在,再一次见到小白,心情本该是轻松加愉快,可小白却误以为自己置小白生死而不顾。
黑海棠从意气风发的巅峰一下跌落到愧疚后悔的谷底,转换太大,与其说她现在毫无表情,不如说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
小白眼皮也不抬一下,接着说:“我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是因为对你还有爱,见到你之前,还不想死。可如今我想错了。我只是你的玩具加工具,你可以利用我登上巡翎师的宝座,可以满足你身体跟精神上的饥渴,没用时就可以扔掉了。是这样吧?”
黑海棠刚开始还以为小白说的是气话,可没想到句句扎心,她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也不敢反驳,更不敢动手。
小白没注意黑海棠的表情,接着说下去:“可见到你之后,还不如死了算了,谁让你都杀无赦了。”
黑海棠好几次在梦中设想着跟小白重逢的场景。一次追捕中,小白拖着犯人的腿交给黑海棠;一次追捕中,二人在雨中交起手,比武变成比舞;一次追捕中,黑海棠被陷害,小白出手英雄救美。可事实是,自己一步步把眼前这个男人害得这般凄惨,一念之差,让他丧失了男人的尊严,还差点丢了了性命,心中除了愧疚便是自责。
小白把所有的恨意不留情面的泼到黑海棠脸上,看黑海棠没有反驳,任由唾面自干,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逼着自己冲黑海棠甩出一鞭子。
小白虽然贵为神童,但对于男女感情之事极为单纯,在他看来:爱人不就是那种无论怎样也会为了对方着想,不会背叛不会自私的人吗?我不负你,你定当不负我,你若负我,我便负你。
黑海棠没有躲闪,左脸绽开了一道斜斜的血痕,白色的肤把殷红的血映衬得触目惊心,白色眼罩也被索引鞭甩下。
“为什么不躲?”
甩完那一鞭子小白也后悔了,后知后觉的小白这才恍然悟到之前的每一句话句话把她伤至多深,大概是在他潜意识里,还是把这一段感情看得最重,必要时甚至可以不顾忌黑海棠的感受。可是黑海棠如果因此气跑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只见他扔下鞭子,跳下柜台,跑过去,捡起眼罩,吹拍了一下上面的尘土,还给黑海棠,却被黑海棠一把推开。
明明不忍心再伤害对方,但他们都有自己的矜持,一直保持着“我想包容你,你却得寸进尺”的神情,予以还击。就像两只想从后被抱住对方的刺猬,明明扎得自己痛,当对方抱自己时又竖起自己的刺。
“你什么意思?”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质问道。
黑海棠从小白手里抢回眼罩,怒道:“我不是你家的猫,不是打一下再摸一下就会乖乖听话的。”
“这眼罩我以为你扔掉了,没想到你还留着。”
黑海棠内心的堤坝再也拦不住汹涌的情感,两行清泪不争气的流下:“我以前还想着,见到你,好好,好好的说一句,一句对不起。”
终于,黑海棠还是放下孤傲与矜持,在小白面前低头,小白更像是悟到终极真理的哲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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