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植株在外力的强迫下不甘不愿地抽出根须,缓慢地从宿主的血肉中游离,它缠绕上母体的树须,被带动着回到绪方体内。抽痛的感觉令手腕相贴的两人都感到严重的不适,绪方强忍着反胃的冲动,闭眼说服自己忘掉这种感觉。
血液交融处产生了凝血现象,但因为生命之树的缘故,即便是变性后的血液依旧被贪婪地吸噬殆尽。绪方默默地捏紧了拳,强制回收的生命之树残片沾染上他人的异能,那与她本身的能量格格不入,血脉内涌动着灼烧的轻微疼痛。
“可以了。”黑发少女勉强地站起身,手腕的伤口中生命之树的金色树须若隐若现,她示意让草薙帮十束止血,自己则走到远处扶住墙壁。胃中的不适感越发明显,她紧蹙起眉,强迫自己重复了几遍深呼吸后还是压抑不住地干呕出声。
赤组的能量都是和周防相似的火焰,绪方自身的能量则是偏向于冻结封存性质的寒冰,从本源上来说就是对立的能量,在她体内相遇后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克化。这段过程对于绪方而言自然非常难熬,可怜的是没有人能够分担她的痛苦,更毋庸提替代了。
胃里空荡荡的,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恶心的感觉除了加重胃部的痉挛再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绪方脱力地背靠着墙壁,缓慢地滑坐到地,冰冷的感觉从腕部的伤口一路蔓延到胃部,生命之树时不时抽搐几下,尖锐的疼痛随之撕扯神经。
当生命之树代替骨骼支撑身体的时候,宿主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为了最大限制地发挥身体的潜能,痛觉是被隔离的。然而短暂的隔离并不代表疼痛的消失,相反的,当宿主再一次掌握身体的控制权时,堆积的疼痛会像潮水般汹涌而出。
此时的绪方就浸没在无垠的痛苦之中,并非不想再调用生命之树,而是在收复残片时无法动用它。她向周防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接着忍住从骨节深处迸溅出的痛感抓住他的手指,在他的帮助下站起身。
“异能稍微有点不够用。”她这么向周防解释,“之后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赤发青年没有点头也没有答话,只是摸了摸她苍白的脸。他的沉默让绪方感到略微的不安,她主动拉住他的手,再一次承诺道:“没事的。”
周防看了她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放开手,目送她走向八田,那边的草薙已经固定好了八田的动作,绪方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再一次将生命之树引入体内。八田的反抗比十束要强烈的多,几乎在绪方划开伤口的那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
橙发少年本能地想要朝不远处的赤之王扑过去,但被草薙紧紧地压在了原地,不过这样的动作却令他与绪方紧贴的手腕分离了一段距离。绪方的脸色瞬间煞白,从两人体内抽离出的生命之树在半空中纠结交缠,血肉的残须黏连在其上,残忍又血腥的景象暴露在周防和草薙的眼底。
尽管她已经竭力补救、立刻制止了八田的动作,但另外两人还是看清了整个过程。草薙微皱着眉没有说话,周防则是第一时间掐掉了刚点起不久的香烟。
“没事的……”绪方下意识地解释着,却连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苍白无力,她不敢去看尊的表情,只能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小声辩白道:“只是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不痛的……”
草薙抬头和周防对视了一眼,那人琥珀色的眼眸中酝酿着深色的风暴,积淀已久的愤怒与抑郁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地步。
但是即便如此,赤之王还是耐心地等待绪方将残片回收完毕。他俯视着她将自己的手腕重新包扎好,低着头走到他身前,她的双手交握在身前,过了很久才抬头看向他。他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她,自以为将情绪隐忍得很好,实际上眸光却凶得吓人。
绪方不太想和这样的周防说话,她应该安抚他的,但此刻的她不再是过去那种温软的性子,有些话即便心里清楚却不一定能够流畅地说出口。她和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叹息一声,转身就想离开。
就连一旁的草薙都看出了赤之王的阴郁,他一手一个提起十束和八田,歪头看着绪方道:“透酱,还是让尊送你一程吧,身体情况很不妙啊……我先带这两个家伙回去了,回见~”说完,朝周防使了个眼色,继而非常识时务地大步离开。
黑发少女在原地站了几秒,听见背后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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