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兴许免不了一场恶战,便暗叫傅柔情离开此地。傅柔情见武情义坐在楼檐上自顾饮酒,有他在便也不怕了。
丘老大右手边大汉把刀一横,声音甚是粗野,“何必说这些废话,我等奉大将军之命,捉拿罪人许忠回州审问,闲杂人等,即刻闪开,交出许忠便是,否则我丘老二刀下无情。”此人宽脸膛阔鼻子,身子极为臃肿,仿如一个肉球堆在地上。
何宣公问:“许忠身为梅镇镇司,多少年来忠心耿耿,爱民如子,不知突然犯了何罪,大将军会差你等前来捉拿?再说了,国有法度,捉拿犯人却为何要先置其于死地?我看你等是知法犯法,公报私仇才是。”
丘老大冷眼睃来,“何宣公这话就不大说得对,许忠此次在州际大会上公然反对大将军,还责骂圣上,大将军要拿问于他,委下追捕令,”说着亮出一道镌刻着“捕”字的金字令牌和一纸公文,接着道,“不想这反贼却畏罪潜逃,罪至当诛。大将军敕令,即刻拿回反贼,收监审查。但反贼一路逃窜,猖狂拒捕,大将军又委派漠北二英雄一同相助,追至蜈蚣岭时,反贼意欲杀人,多亏蜈蚣道人和赤练蛇灵玉公子相助,才将反贼围困梅镇。识相的,交出罪人,方不受牵连,对你我都好。否则,恐怕何宣公你吃罪不起,这包庇大罪,你不会不懂的吧?”
傅柔情再也忍不住气,咬牙道:“你胡说八道,许叔叔一向中正守职,你如何污蔑他是反贼,我看你们这一群人才像是反贼。”
何宣公厉喝道:“情儿,住口!你小孩子家,别不知轻重,在此胡言乱语,快走一边去。”
傅柔情很不高兴,“爷爷,你也太懦弱了,任凭他们嚣张。”
那骑着骷髅头的两人号称“漠北双煞”,果然面目狰狞,衣着却不俗,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高瘦汉子脚下骷髅头发出幽森森的蓝光,将他托于空中,冷冷地道:“我看你们是蛇鼠一窝,是要包庇犯人定了。小姑娘,你报上名来,就凭你刚才所说的话,也该一同拿问。”
傅柔情丝毫不惧,顶撞道:“我叫傅柔情,你有本事就来拿我。你又是哪号人物,沾着点黄腥子气就威风八面了?”
那漠北双煞只是冷笑。
程暮遥一扯傅柔情的衣袖,小声道:“傅妹妹少说几句,这漠北双煞当年杀人如麻,凶残至极,那矮胖子叫什么‘阿使圭’,高瘦子叫‘阿使奇’,你看他们脚下的骷髅法器,听说是他们当年将仇敌杀死之后取其头骨做成的。”
傅柔情看着那骷髅法器,方眉间生畏,“哎呀”一声,“这么没人性,将活人头骨用来做兵器,惨绝人寰。这名字也挺难听的,什么乌龟啊棋子的,圭奇,我看是归西才对。”
她一说完方觉自己说话大声了些,立马掩住口,但早叫漠北双煞听了去,程暮遥替她捏了一把汗。武情义听到那“归西”二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漠北双煞两张老脸上立即紫气熏腾,恨不得将那乱说话的小姑娘生吞活剥了,更听得有人在笑,看向武情义厉喝道:“什么人?你笑什么?闲杂人等为何还不快滚,在此搅扰公事?”那声音尖声刺耳,好不难听。
武情义捂住耳朵,“喔”的一声,“你是在问我吗?这又不是你家的地盘,我自喝我的酒,笑我自己的。你公鸭嗓子吼什么,找不到母鸭子难受啦?”
一句话惹得傅柔情格格娇笑,而程暮遥一脸不妙之色。
“混小子,我看你命不久矣。”漠北双煞双目睁得比牛眼还大。断刀三魔和蜈蚣道人、赤练蛇灵玉公子等人也一同朝武情义看去,面色皆怒。
武情义泰然自若,“我命不久矣,笑话,是谁名字中就叫‘归西’的,我看二老打娘胎里出来就注定要归西。”
傅柔情笑得气喘,起哄道:“武大哥说得甚好。”
漠北双煞正要发作,身后蜈蚣道人提醒道:“二老忍住,听说这姓傅的小姑娘是天女钦点的天女团落梅之地迎送使。”
漠北双煞双目仿似要喷出火来,“那这个混小子是何身份?”
蜈蚣道人摇头,“此人倒是从未见过,或许就是这梅镇的一普通来客。”漠北双煞脚下那两个骷髅头幽光抖亮一下,又暗淡了下去。
何宣公见漠北双煞矛头指向武情义,心里暗喜:“这武公子牵涉进来,也可多了一分助力。”
韩东游和楚千叶也各自暗喜,心想这下可有得人来教训这姓武的小子了,看来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路啸原看这情形,急忙扯程暮遥的衣袖,悄声道:“表妹,这里有大事要发生,兴许要死人,咱们快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程暮遥瞥了他一眼,语气含嗔,“表哥,你怎么这么胆小?傅妹妹在这,我难道要撇下她不管?”
路啸原急道:“表妹,这傅姑娘小孩子家的,口无遮拦,说话必定连累你,惹你一身的祸。好,你不走是吧,我先走。”说着扭头就走。
却听丘老三一声疾喝:“九曲山的那位,你躲哪里去?九曲山的掌门程暮华当年参加雾崖一役,好不威风,我这还没找他算账呢。”他的声音如尖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