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年闻听皇后问话,连忙回道:“卑职日常巡查路径,须得经过永巷左近。今日臣只是照例巡查,途经此处,听得孩童呼喊之声,顺声寻去,撞见此景,方才救下太子殿下。娘娘说巧,却也当真是巧了。”
萧清婉听这话倒是合情合理,并无破绽,一时也无话可说。
赢烈却笑道:“足见缊儿那孩子福气不小,冥冥中自有上天庇护,这才为你所救!”言罢,他略停了停,又沉吟道:“朕记得,昔年朕做太子之时,也曾遇刺为乃父所救。如今你又救了当今的太子,也算缘法使然了。此为大功一件,朕当得重赏!”路晓年忙道:“此为人臣之本,微臣不敢贪功。”
萧清婉亦在旁开口笑道:“皇上,此案尚且没个结论。还是待案子有了分晓,再论功行赏罢。”赢烈闻声颔首道:“你说的也不错,合当如此。”那路晓年自不敢言语,退在一旁。
少顷,外头宫人来报,称:“司徒统领求见。”
赢烈面色微微一黯,点头道:“令他进来。”来人闻声,立时去了。萧清婉在旁见状,起身说道:“臣妾还是避了罢。”赢烈挥手道:“无妨,此事出在宫中,你也一道听听。”她这方才不动了。
片时,那司徒仲垂首入内,进得堂中,先与帝后行了大礼。
赢烈不放他起来,只坐着问道:“查的如何了?”司徒仲俯首回道:“ 刺客尸身现已敛入掖庭局,经内侍省总管查看,乃是冷宫孙氏。臣以为,此妇因罪被贬,于皇上、娘娘怀恨在心,为报复之故,日夜安心要加害皇上并娘娘,只是不得个机会。今日不期太子殿下忽然走至其间,为其撞见,乃有此祸。”赢烈道:“谁问你这个了?!此贱妇可有党羽同谋?!你可查到些什么?!”司徒仲听闻皇帝话语大有责怪之意,慌忙回道:“臣已将各处宫室派人围守,且已搜查了冷宫,目下尚不曾发觉宫内另有其党羽。”
赢烈点头道:“这般说来,你查了半日竟是毫无结果?你这禁卫军统领,当的也未免太容易了些。”司徒仲闻得此言,便如一通冰雪自头顶倾下,慌忙整衣跪伏在地。正欲出言,只听赢烈又道:“皇宫大内竟出了刺客,东宫遇刺,你竟全然不知!事后用功又有何用?!你那头上的帽子,倘或嫌戴腻了,直说便了!”
司徒仲听了这一席话,惊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下,一句辩解的话也想不出来,只是周身抖如筛糠。
萧清婉看不过去,进言道:“皇上这话未免为难人了,虽则戍卫皇廷乃其职责,然而究竟谁也料不到那孙氏竟陡然发难。太子平日里也断然不会走到永巷那地儿去的。司徒大人纵然失职,也请皇上看在他往日忠于职守、清叛有功的份上,准他将功折罪罢。”
赢烈原本满心怒火,听了萧清婉这一席话,却如甘霖洒心一般,那火渐渐消了几分,便向司徒仲喝道:“既是皇后的言语,那朕便先记下。宽限你三日,去将此案彻查个明白。若是你办得好,朕便饶了你这一遭。倘或不能,那便一并责罚。”言罢,便挥手斥道:“去罢!”
那司徒仲如蒙大赦,连忙磕了几个头,自地下爬起,惶惶然然向外去了。
正待此时,门上人又来传报道:“宸贵妃娘娘来了。”
路晓年闻言,连忙告退。赢烈沉吟道:“也好,你暂且去罢。下剩的事,待明日再说。”路晓年连连应命,便就此去了。
少顷,宸贵妃进门,先与帝后问礼毕,便慌慌张张的问起赢缊遇刺一事,又说道:“臣妾在宫里听见这消息,就如同天上落了炸雷一般,险不唬死!如今却怎样,缊儿受伤了不曾?”萧清婉答道:“幸而那孩子福大命大,歹人并不曾得手。倒是可怜了敏儿,平白无故遭此劫难。”
三人叙了一回,萧清婉便同了家姊一道入内去瞧两个孩子。
那赢缊因吃了场惊吓,消停下来,忽觉困顿,李敏伤势不浅,亟需歇息,都睡下了。两人远远看了一回,就罢了。
到得晚间,明间里摆膳,萧清婉同赢烈对桌而食。席间,萧清婉便问道:“白日里皇上同路晓年说起,明日还有事吩咐于他,却不知是什么事?”赢烈说道:“不过是问问行刺的详细情形罢了,且这事朕以为,还需得他办才好。朕原先就瞧那司徒仲不甚干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萧清婉心中疑虑,说道:“皇上看重路晓年倒罢了,只是皇上别忘了,他可是林霄的女婿。当年皇上仁慈,不曾尽诛其九族,且林氏已然外嫁,成为外姓,故此逃过此劫。然而依臣妾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