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化身,而是本尊,它那玄武锤被太乙携带,一直吵得难以入睡,此刻仍保持清醒。
只听空中轰隆巨响,白光与红光剧烈撞击,正是太乙与将臣交手。将臣使出血佛经神功,真气凝聚成一百丈血佛,身手高强,有搬山运海的大威力,且千手连动,霎时千招,快速绝伦。他出招之际,血雾弥漫,众人虽有冰甲护体,离得又远,触之亦大感难受。
万仙仙家暗想:“原来他与千峰宗主相斗,只怕未使出全力来。”
只是此时太乙经与伏羲决战之后,一身武功已尽如往昔。他身上这幻灵真气混淆虚实,不再依托于脉象,而是随心所欲,几无所不能,在他真气笼罩之中,虽日月轮转也可操纵自如,这血佛纵有逆天之威,破脉之势,却也挡不住太乙。
血佛口中大吼,一道浩大真气打出,太乙手一扬,招来“坚不可摧之盾”,将那真气反弹回去。这世间本绝无坚不可摧之物,但在幻灵真气之中,此事为真,便能实现,倒也相差不远。
血佛中招,断了百根手臂,可霎时又已恢复。将臣右半边手臂齐张开,使出“血佛降龙”,五百条血色巨龙冲向太乙,身躯扭动,飘忽不定,从前后夹攻过去。
太乙凌空一抓,招来“无坚不摧之剑”,绕身转动,剑气将群龙一并斩首。这血龙本如流水般,能够断而复合,可此剑神奇至极,令那血龙不堪一击。他手执那剑,冲上前去,朝血佛当头一剑,光芒一闪,血佛从头到腹,已被太乙劈开。
但那血佛一破,气血皆融入将臣身中,将臣猛然一击,太乙飞出里许,才定住身形。将臣抢上,左手一拳,右手一劈,血光点点,将太乙包围。太乙深知这血光侵人心魄,损人身躯,施展太乙逃遁法避开,他体内真气变幻无方,那将臣无法嗅他血液追击,更无法测准其所在,反被太乙刺中数剑。
将臣越斗越是骇然:“这太乙身手已更胜过他那师兄,世上怎会有这等事?这等人物?”但他脾气倔强,激发斗志,内力增长,拳脚招式又猛烈几分。
饶是如此,太乙幻灵真气已然大成,将臣随时散发剧毒血雾,足以遮蔽脉象,却反而被幻灵真气侵蚀驱散,全无效用。而太乙行踪诡谲,慢于伏羲之法,却大违常理,乱人耳目,以将臣血佛经的高深修为,也万难看破他动向。
互斗千招,太乙凌空一拳,将臣惨叫一声,身躯一下子到太乙身前,仿佛自己凑上去中这招似的,只听喀嚓声响,将臣胸口已被洞穿。
将臣伤重,却反而欢喜起来:这伤势瞬间便可痊愈,但他血液沾上太乙肌肤,一旦燃烧起来,这太乙必粉身碎骨,那可胜负已分。
他正欲施法,忽然脑中剧痛,似有针在经脉中乱扎乱搅。将臣对自身经脉了如指掌,本可隔绝疼痛,但眼下中了幻灵真气,却无论如何屏蔽不了。就是这一时无措,太乙一指点中将臣额头,破了他血肉纵控念。将臣吐出一口火红鲜血,急忙往远处撤去。
太乙道:“瞧在血寒份上,暂且饶你不死。”战至如今地步,将臣已无还手之力。他拍出太乙幻灵掌,再使伏羲通天掌,脉象幻灵重重环绕,将臣深陷其中,露出惊惶之情。
血寒虽忙于救人,却一直关心战况,见状大喜,笑道:“你若真是我爹爹,咱俩今后好好聊聊。”万鬼门人欢呼雀跃,一时间士气暴涨。而万仙仙家震慑于这难以想象的仙法,皆有些神魂颠倒。
忽然间,一个大黑球朝太乙撞来,太乙持盾一振,将那大黑球弹开,黑球霎时变化,原来是数十条黑蛇缠绕而成。洛神从黑球中飞出,冲进那伏羲太乙阵法中,抱住将臣,就往外走。
太乙劈出一掌,洛神并不躲闪,反而张开手臂,挡在将臣身前。砰地一声,她胸膛炸开,发出尖利的惨叫。血寒身子一震,轻轻叹了口气。
太乙却想:“她明明能躲开这一招,即使带着将臣,也绝无重伤之理,此举又是何意?”
洛神一拂袖,茫茫黑蛇灵气阻挡太乙,她则搂着将臣,飞往高处。将臣眼神悲恸无比,道:“洛儿,洛儿,你何苦为我如此?”
洛神对将臣脾性了如指掌,知道唯有使这苦肉计,才能令情郎潜力全出,她口中吐血,凄凄惨惨说道:“相公,你快走,快走,你怜惜咱们女儿,有力使不出,我唯有舍命救你了。”
将臣既感动,又怒发冲冠,胸膛几乎炸开,仰天长啸,刹那间,仿佛有百万魔鬼呐喊吼叫。
太乙见他双目血红,幻灵真气竟制不住他,不由暗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