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至韦驮收了罪身法相,因身子一软跌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虽然与那欢喜天王生死一战,竟将杀体重新吸入自己体内,来日将他完全化为自家功体,自然能将云朵拯救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又不知自己性格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是否会变得一如那欢喜天王一般暴虐成性滥杀无辜。二来,此番所杀之人虽然是自己前生的双生之体,却也是天之厉今生的同胞手足,他知道此事又是否会原谅自己呢……
楼至想到此处,当真心乱如麻,只是是以至此,也只得对众人和盘托出了。因起身打点了衣裳,一扬手收了那欢喜天王布下的火焰结界,勉强支撑的出离了咎殃的寝宫。
外头但见剑布衣与天之厉两人方才收了武学,连忙上前来接着他道:“方才怎么样?你想也不想就纵身跳入火海之中,我们再要进去之时,却受制于那火焰结界,不知怎的就是难以突破。”
楼至听见问他,正欲张口答话,不知怎的就滚下泪来,两人见状心中关切,意欲上前劝他,那剑布衣见天之厉在旁,又不好过于关切的,只得讪讪住了手退在一旁。天之厉因上前扶住他问道:“你觉得怎么样,里面发生了什么,对我说。”
楼至因哭了几声方安稳了道:“此番是我对不住你们,为了救我孩儿,舍弃了咎殃,如今他已经被我关进血河炼狱之中,现下只怕已经魂飞魄散被我吸食殆尽。”
那天之厉与剑布衣听了,虽然不能责怪楼至,乍然失落了亲人,却也痛彻心扉,只是两个知道那欢喜天王原是楼至双生之体,既然他们两个都这样难过,楼至又怎能没有切肤之痛,因不敢十分表露悲戚之色。
天之厉因上前柔声劝道:“事已至此,既然咎殃给人投胎夺舍,导致性情大变,如今已经伏诛,王后也不要太伤心难过,还要勉力保重身体,帮助小亲王重塑肉身要紧。”
楼至听闻此言,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如今云朵已经成形在血河炼狱之中,还要璎珞作法将他带回来,只是咎殃……”说到此处,忍不住又哭了,两个将他劝慰一番,扶入内宫休息不提。
当夜楼至觉得腹中疼痛,因将身边的璎珞唤醒问道:“只怕是你兄弟已经成形,如今劳烦你将他带出血河炼狱之中。”璎珞领了法旨,因化作婴灵进入楼至腹中,将云朵的肉身救出炼狱,云朵经此一役,因给那欢喜天王关在自己体内一段时间,阴阳调和,竟将自身出生之时一点戾气抹去,化作一个十分清圣平和的童子,楼至见了自是欢喜,百般顺遂,只有咎殃之事依旧萦心。
一连在天之厉宫中调养了几日,楼至的身体逐渐痊愈,不知怎的心中十分挂记着蕴果谛魂,思乡情切,就要向那天之厉告辞动身,彼时天之厉已经宣布宫廷走水致使咎殃身亡,战云界一片国丧之中,神情十分萧索。
又见楼至要走,心下老大不舍,因上前携了他的手道:“如今家里出事,不如过了三七再走吧,你们前世兄弟一场,也算尽尽情谊。”
谁知楼至不知怎的心中一阵不耐烦,竟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人见状都是一怔,楼至见天之厉有些伤情的神色,连忙找补道:“如今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心中不知怎的不耐烦起来,方才举动并不是有意的,还请你别见怪才是。”
那天之厉闻言心下觉得疑惑,面上却不形于色道:“你我之间何必这样生份,既然你心里不痛快,不如回宫歇着,明儿我再去瞧你。”两人因说着各自分手,天之厉往前面御书房去了。
楼至因方才与他生份的举动,心中十分纳闷,只因前些日子刚刚将天之厉救出了血河炼狱之中,助他神识回归本体,自己的记忆也已经回溯完毕,记起自己两个许多甜蜜的旧情,论理不该如此排斥他亲近的举动才是。可是自己方才给他沾了身子,心中却是没由来一阵腌臜之意,身体不受控制地排斥着他。
寝宫之中云朵兀自沉睡,那璎珞却是清醒着,见了母亲秀眉微蹙,因问道:“母后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