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间,贾琏早早的贾敏安排好了房间去就寝,而林如海夫妻则是躺在床上,一时间都有点难以入眠。
林如海想得是白日里同贾琏谈论到的政务,不免有些心烦不已,而贾敏却是思考着关于贾琏的事情。
“老爷,琏儿现下便这般胡闹,等长大了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管束一番?”
“胡闹?”林如海这才回过了神,叹了口气,脸上不免带着几分讥诮之意:“你只到他是在胡闹,可何时见他真个胡闹过?若他真的在胡闹,我又岂会这般轻易饶恕他?咱们这个侄儿,不凡啊!”
“莫非其中还真有缘故?”贾敏听到后,心中生气了好奇,半点睡意也没有了,连忙开口问道。
林如海却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许久,才答道:“你还记得他刚跟着我读书的时候。当时咱们还在京城,我尚在翰林院熬资历。”
“我当时让他去好好练字,结果他每日至少写了一千个,把胳膊都写肿了,却从未喊过一声苦,当时他才三岁,连笔都握不稳。似这等性格坚毅之人,哪里有可能去胡闹。”
贾敏微惊,只听林如海又继续道:“别人都说他是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可我却是知道,论天资他只勉强算作是上佳,关键的还是考自己苦学,只是对自己比较狠。而且他心思向来缜密,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手段同样狠辣,何曾有过胡闹的事情?对了,你还记得他八岁那年的事情?”
不待贾敏反应,林如海继续说道:“那时候,谁都认为他是在胡闹,揪住一个小厮的一点错处不放,后来硬是捅翻了天。结果呢,岳父他老人家硬是被逼的提前分了家,而岳母更是不得已放下管家的权利,让锁进了祠堂,到现在还因为岳父留下的遗命走不出来。”
见林如海说起了往事,贾敏不由的机灵灵的大了个寒颤,即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有种寒意入骨的感觉。这件事情,虽说是后来才知道的,如何会不记得,又如何能够忘记。
当初贾琏只不过说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厮偷了自己的玉佩,非要亲自去小厮家中找回来。当时也没人将其当成一回事,可贾琏硬是从其中拉出了小厮一家贪墨的事情,告诉了贾代善说要去抄家。
当时贾琏早有准备,贾代善身边的人都被他给打通好了,竟是无人告诉贾代善那小厮一家便是贾母的陪房赖家。
贾代善素来喜欢这个孙子,也没当回事,便点头同意了。之后贾琏更是带人雷厉风行,不到一个时辰就抄了整个赖家,搜刮出数万两银子,甚至连藏银的地点都一清二楚。
马上这件事情越扯越大,等连连抄了十几户人家后,更是牵连出贾母贪墨公中财物上百万两,还有用贾代善名义包揽诉讼的事情,甚至暗地里还有好几条明暗,迫的贾代善不得不亲自做出处理,就连自己的二嫂王夫人也受了牵连,差点被休离回家。
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但贾敏如何能不清楚。当时她也绝不相信自己的母亲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可偏偏有罪证确凿。如果说得到好处的,那便只有贾府本身了。自此贾家的门风终于开始转变,开始被一些清流人物看在了眼中。
不过,这件事上贾琏也没落着好,被迫避到扬州来了,直到两年前贾代善故去才重新回去。
当时她贾敏对贾琏当真是万分复杂,直过了许久才在林如海的劝慰以及贾琏的刻意讨好下才恢复了往昔对贾琏的疼爱。
过了许久,贾敏才缓过了劲来,开口问道:“那这次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林如海并依旧未直接回到,而是问道:“你说琏儿同王家的婚事到底如何?”
“王家,他们与我贾家、薛家、史家并称四大家族,当初我们家都烂成那样了,他们家也未必能强的哪里。再说了,王家出了我二嫂这样的人物,其他的女子怕也……”说道此处,贾敏才似乎明白了点贾琏的意图。
“是啊,可偏偏这婚事是你父亲为了缓解和王家关系定下的。现下岳父大人已经走了,这亲事贾府中谁也退不掉,否则便会被人说是不孝。纵然我那大舅兄也同样不满,可又能如何?可琏儿偏偏却从中想出了条活路,毁掉自己的名声退掉了这么婚事。看似两败俱伤,实则又不然。毕竟他是男儿,等他日后中了进士以后,无论什么风流名声都会成为佳话,反而会被人赞一声是少年风流。而且,这婚事还是王家主动退掉的,不但不得罪人,同时又断了与王家的关系。等王家弄清楚了情况,却早已经迟了。若是异地相处,我也绝难想到这般的妙法,也绝难狠下心来。这样的心思,若非我同他相处久了,怕也会被蒙混过去。可即便这样,刚得到消息之后还是惊了许久,直到听到王家退亲后才慢慢回过了味。”
“你看,这先是史家,又是王家,薛家不过是商户根本就不足为虑,所谓的四大家族现下终于分崩离析。在用不了几年,估计甄家这些家族也会被他不做痕迹的了断的一干二净。在等几个侄儿们都考中了进士做了官,谁还记得荣国府贾家是曾今开国的四王八公之一,提起来都只会称赞说是书香世家。”
贾敏听着林如海的分析,总算是明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贾琏的故意做的,而林如海早已经一清二楚,却不肯与自己说,心下依旧有几分膈应。
贾敏不由嗔怒道:“多说我们女孩家心思难猜,你们男人的想法才叫人难以预料。每每走上一步,便还要看上十步。对了,等大哥他们的人来了,我该如何去说?”
“琏儿不是说了吗,他是被人给甩了,你便按琏儿说的办吧。以舅兄的人定然是看不出什么,反而是对琏儿愈加疼爱。至于你嫂子,纵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会说出来。”
说着,林如海露出几分笑容,开口说道:“不过你也放心,琏儿这人我看的比你透彻。他看似是无法无天,实在却最为重情重义。就比如对他母亲,何曾见过其违逆半分?就连我让他做的事情,纵然但是推推拖拖的,但无论多辛苦,最终都会办好。谁对他真心好一分,他便会对你好十分。如非如此,怕我也不敢同他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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