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终有曲终人散花落去的时候,一切也都随着何琛和唐北的出现尘埃落定了下去。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会留下不同的印象和想法,在大家心中,也只是人生当中一场记忆犹新的宫宴罢了。
可唯独小皇后,郭佳,永远也回不来了。
君言努力地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好事,没有了皇后的压制,失去了婉淑媛的后宫,只留下自己一人独大。
拥有着齐缙的宠爱和九嫔之首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再次对自己下手了,这不就是自己重生以来,一直奋斗的目标吗?
可君言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小皇后倒在血泊之中,唇角的那一抹笑意,那一声顾姐姐。
小皇后或许是故意的吧,故意在人生的最后时分,给自己留下无限的自责与愧疚。
郭家造反,不得不灭。
可小皇后却是救了皇帝的功臣,这让齐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与此同时,郭府上也传来噩耗,郭佳的母亲,上吊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君言正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连夜的噩梦,让她神色憔悴,已经养好伤势的缓竹伺候在她身旁,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娘娘?要不要找赵大人过来瞧瞧,开些安神的汤药来,娘娘日日夜不能寐,也不是个法子啊。”
君言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缓竹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去了,是后宫的大事儿,宜妃姐姐一人照顾不过来,也从来没有处理过后宫的事宜,一时上不了手,这会儿子我若是推脱,这后宫可就真乱了。”
齐缙还没有颁发处置郭家的旨意,小皇后也是为了救皇帝而当场毙命,这是皇家的丑闻,也是齐缙不愿提起的事实。
可人死不能复生,齐缙一日没有明确下令,郭佳就一日是皇后的身份,国母薨逝,是需要举国同悲的。
后宫一众女人,别的或许不行,哭可算是最拿手的了。
这就是光是跪在坤宁宫前哭灵,就让君言脑瓜子嗡嗡地疼。
这跪在地上的一众妃嫔,有几个是真心哀悼这个十三岁的皇后的?
又有几个是心里满怀着希望,想要踩着皇后上位的呢?
婉淑媛失势了,也了了荣修仪的一片心事,荣修仪如今深居简出,两耳不闻后宫事,更让底下的小妃嫔们心思活络起来。
后宫的争斗从来不会因为一个皇后的逝世,一个淑媛的失势而停下,反之她们会觉得自己出头之日越来越紧,能拉下一个高位,自己取而代之,一跃上枝头的希望就会更大。
所有后宫的女人们,都好像进入了一个光陆怪离的圈子里,她们心里只剩下争,只剩下斗,只剩下对皇后那个位置的殷切期盼。
君言曾经想过,如果让这些妃嫔们,不去争,不去斗,那她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有许多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要选入后宫的,她们的一辈子都已经注定了要在后宫里蹉跎,她们什么都不会,只会后宅里的阴私手段,和取悦皇上的各项技艺。
这样的女子有错吗?
君言轻叹了口气,其实有错的从来不是这些被选送进来,最后郁郁寡欢,或是执念而死的妃嫔们,有错的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家族,不惜将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少女送入这个狼虎之地的家族。就好像郭佳,她又何错之有呢?
君言想到这里,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头疼,她嘴角泛起苦笑,莫不是自己日子过得太好了,引得小皇后嫉妒,让自己日日遭了这些罪来?
“娘娘,皇上请您过去。”君言就这样,靠在贵妃椅上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尔欢打帘而入,小心翼翼地和缓竹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开口道。
君言的羽睫颤了颤,却没有任何回应,尔欢摸了摸脑袋,再次开了口:“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这话说完了,君言才睁开了眼睛,一时像是找不着焦距一般,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酸涩眉间,曼声道:“交代了是什么事儿吗?”
尔欢摇摇头,与缓竹一同上前,搀扶着君言起身:“奴才不知,霂公公传话来的时候只说是要立即前往。”
君言轻颔首,也不多做打扮,整了整微乱的鬓发,就让尔欢下去备着肩舆。
或许是知道如今后宫里头,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又得皇上喜爱的只剩下这一位元昭仪了,所以抬舆的小内侍们都显得格外认真,听缓竹说就这么一个抬舆的差事,也引了不少小内侍哄抢。
君言只是一笑了之,在后宫里拜高踩低的事儿,见得太多,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至御书房的时候,竟然是霂佑亲自在外候着,君言冲着他点了点头,仍由缓竹搀扶下了肩舆,霂佑迎了上来,打了个千儿道:“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您快些进去吧。”
君言随意扯了个笑,淡道:“霂公公快起来吧,可知道皇上是为了什么事儿?”
霂佑垂着头,看不见面上的表情,片刻才开口道:“娘娘进去便知道了。”
君言心下一沉,步子不再停顿,直接走进了御书房,冲着那高大的身影,便是一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齐缙本是背着君言站的,听见君言的声音,这才转过身子来,亲自上前搀扶:“言儿拘什么礼,过来坐。”
他说着就拉着君言随意捡了个太师椅坐下,君言猜不透齐缙今儿的意思,就先由着他坐了下来:“皇上今日寻臣妾过来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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