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桑丘,怎么也不告诉我。”
“啊啊啊,你来了呀,我去给你倒茶。哎呀,茶叶怎么没了?我出去拿、出去拿啊……”梁灼说着一溜烟地跑开了。
…………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倾泻出一地斑斑驳驳,树上还有知了一声声叫唤。
梁灼躲在树荫底下。舒舒服服地看着那两个青春少艾、风华正茂的人你追我一下我追你一下的奔跑嬉闹,是梅子熟的季节,也是情窦初开的季节。可是,这一切都离梁灼太远了,太远太远了……
她的这个年华永永远远的过去了,包括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青涩,她现在还是喜欢着许清池,还依然在希翼着,只是感情不再透明无暇不再晶莹剔透……
一切都已经变了。
忽然余光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踱步过来,看模样分明就是卢毅。梁灼抖擞精神,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她这几日果真是太闲了,巴不得有人来寻她的麻烦。好让她不那么清闲一点。
只见卢毅瞟了她一眼,撇撇嘴很不屑地走过去了,最后堪堪停在风念萱身边。扬声道:“你们给我滚开,谁也不许在这、在这儿打扰凌霜的安宁!”
梁灼吃了一惊,卢毅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打扰凌霜的安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那个打得凌霜满地找牙的就是他吧?虽说男人朝三暮四、朝五暮六,可、可是也没有这么离谱的吧?
卢毅低下身拾起一根树枝,在手中掂了掂,挡在冯远山面前,“识相的就赶紧带大小姐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风念萱自然是偏帮着冯远山的,大声道,“远山哥哥别听他的,我们偏偏不走,他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兰烬的废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要在这玩,偏要!”
卢毅眼中怒气一现。笑着朝风念萱扬扬下巴:“大小姐,你若是真的要在这玩,我自然也赶不走你!只是待会你若是给我动手我一定不饶你!”
“我为什么要动手,你不动手我肯定不动手,我们只是在这玩而已嘛。”风念萱话音刚落,突然看到前面走过来的一脸呆滞的凌霜,凌霜双目如同死灰,面色苍白,手举着一个灰白色的布偶娃娃,上面扎满了针眼和布条,嘴中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啊……该死啊……该死啊……死绝了才好,死绝了才好!”
“这……这!”等凌霜走近了,风念萱才看到,布偶娃娃上面赫赫然写着“风溪浣”三个字,立即情绪失控,冲向凌霜大吼道,“娘,你为什么要诅咒我爹?你为什么要诅咒我爹?”
“让开!”却被卢毅用手上的木树枝随手一挥,震了开来。
“我不许你们侮辱我爹!我不许你们侮辱我爹!不可以,谁、谁都不可以!娘、娘也不可以!”风念萱微微咬牙,情绪激动,低下身拾起几根树枝就朝卢毅扑去,一边扑,一边对着凌霜大骂,“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你、你不能骂我爹!”
梁灼很是赞赏她此刻的做法。便坐定在那里,最不济等下在关键时候偷偷帮风念萱一把。
然而,这几位打架的场面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她见过阿鼻大帝用光剑。胜在剑气灵动,一招一式都是仪态雍容。后来又见过孟戟神君用光剑,长于飘逸,他的剑招快得只能看见寒光一点。平日里看得多了。她便是个外行人。都多少摸到了一点门道。
只听卢毅清喝一声。手中树枝突然幻化出一只薄薄的金色的长剑,径直往风念萱肩上砍下。梁灼连忙翻过手心,屈指一弹,卢毅手上的剑立刻脱手而去。他这下若是砍得实了,还不把风念萱一条手臂都卸下来?
梁灼看着那柄光剑直飞上半空。又一招衣袂,那长剑像是有了灵性快速绝伦地朝她飞过去,在未落地前化为灰烬。正暗暗叹息时,突然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嘭嘭”声,在卢毅身后的树上竟然炸开了一个又深又长的黑窟窿,窟窿旁边的凌霜犹自咧着嘴举着手里的布偶娃娃阴阴笑道,“风溪浣你死的好……你该死、该死啊……你终于死了……”
“凌霜……”卢毅一看,也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受伤,立即跑过去搂过有些疯癫的凌霜左右看了看,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风念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狼心狗肺!”说完抱着凌霜“哗”地一下消失在了树林中。
“念萱!念萱!”冯远山也怔住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同样神色激动全然不似平时的风念萱,轻声道,“走,我们回去吧。”
“爹……”“爹……”风念萱突然整个人倒了下去,晕在了冯远山的怀里,梁灼倒吸了一口气,竟然从风念萱身上纷纷扬扬落下来一些淡红色的梅花!
等他们走远了,梁灼走出去,又看了看方才那棵树上的黑窟窿,只见上面遍布了密密麻麻血红色的梅花血印,她闭上眼凑近闻了一下,却又是一股血腥味儿。
梅花血印……
孟戟神君说过,那把死去的人做成巫蛊的人,并不是想要他们体内灵力提高修为的人。
而死去的三个人身上的伤口虽是深浅不平,仔细一看就会发觉那是符咒划出来的。
梁灼手一抖,一方帕子一下子落到地上。
其中的关键,只怕她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