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众人散了各自回屋,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明绮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抑制不住的笑意从嘴角边溢出,那一对儿可爱的梨花涡漩在月色里愈发明亮显眼。
转过幽幽红色长廊,一席落到脚踝的薄衫长裙完美划过一个弧度,翠花也颠颠儿的跟在后头,喜得不行,反正自家小姐高兴,她就也跟着高兴就是了。
“明绮妹妹。且等等。”
正要踏出长廊,穿进内院之际,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叫住自己,自是景文青无疑。
也好,明绮心想,他能主动来找自己,也省的再胡乱摸不着头绪的猜想,凭着景文青这么一段日子在府中的为人态度,明绮实是想不出他能帮忙的缘由。要知道,作为正院嫡长子,景文青的一句话,绝对抵过明绮绞尽脑汁环环相套的一席话。
走近身前,景文青笑的轻松随意,这么多年来,几个景家的少爷里,唯有他是性子最为开朗的。
“明绮妹妹怎的脚步如此之快,莫不是心中焦急,此刻急着回去收拾行李?”
这话景文青说的别有洞天,可明绮也不是傻子,拌着一向乖巧的模样,低头轻应,“后日即要出远门,屋子里多数东西都未曾收拾,明绮也怕明日时间不够,今晚先将就收拾出一些。”
景文青不应反笑,“我看不尽然吧。让我猜猜……”景文青摸下巴的动作神似了景狄,冒出刺儿头的青须短短几寸,“若是我现下去明绮妹妹院子里走上一趟,屋里的东西定也空了不少吧。”景文青作势双手拘揖“如此我倒要恭喜明绮妹妹了,屋里的东西如此神奇,竟能自己都跳进包裹里去……”景文青自以为这话定能戳住明绮,得意之色明显。
明绮神色如常。镇定的很,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文青哥哥要不要随小妹去屋里坐坐?”
景文青愣了一下,神色间的停滞一闪而过。复而又笑意盈盈,“明绮妹妹倒是心宽啊,天色已不早,既然妹妹还要收拾行李,我也不再耽搁你时辰,等明绮妹妹回府之时,哥哥我定好好款待你番。”
明绮面上应了句。心中暗笑,和她装老奸巨猾,道行还差了些,他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去西南,本就打算轻装减行,一是预备着可随时出门,二也怕带的物什多了,到时中途出个意外。行动起来也不方便,此去西南路途遥远,越近临州,水患漫过处越是严重,流民百姓越多。难保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是以,明绮早早就吩咐墨茶,将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银子兑成银票,贴着里衣缝上,以防万一。
“如此,我便先回屋了,照例,我还是要恭喜妹妹一番,终于心想事成,达成所愿……”
明绮不知景文青何时从何知晓她一心想去西南的,不过,若是聪明的人仔细琢磨,这个关头,南绮的事拖上了宋氏,安平侯府又对景文桐成亲之事,只言说明日让韵绮回府送上贺礼一份,却丝毫没有要前去西南的意思,莫名其妙的,皇上居然也关心起一个庶子的婚事来,这林林总总,实在是太过凑巧。
就算是引起府里人怀疑,明绮也不能有丝毫承认之态,毕竟这一环环牵扯到的人,可不是一个文官庶女能指挥动的。就算如同景文青这般有此疑惑,不也是句句试探,不能确定?
“文青哥哥说的哪里话,此去西南,一路艰辛,小妹我也是替父亲解忧而已。”门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再者,她就算听得懂景文青的字字句句,也得假装听不懂!宋氏毕竟是他亲娘,但凡宋氏猜到明绮一丝用意,就必定不会让她去临州。
景文青也不介意明绮的装傻充愣,“妹妹和我都是聪明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妹妹也该知道,在这座宅子里,我虽不算是说话一顶一儿的,但也绝对比妹妹来的有分量,我今儿晚上帮了妹妹一次,还希望你能记在心里,有一日,若哥哥我有求着你的地方,还请你记着今日。”
纵使想过景文青帮着自己的千般万般缘由,哪怕是想到他也只是无心提起的一句,明绮都未曾料到,景文青给出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是凭着什么让他堂堂景府嫡子觉得自己能有帮到他的一日?难道就因为他猜想今儿的一切都是自己计划得来的?
许是明绮的诧异让景文青有所误解,他又追加了句,“放心,我所求之事,今后对妹妹来说,定是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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