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哥哥说笑了,明绮尚还有自知之明,担不起这样的期待。”
景文青皱皱眉,神色略显惊异,“当今圣上亲自将父亲招到御书房里,过问文桐成亲之事,不是你托永平侯爷告知圣上的吗?”
“永平侯爷?……”明绮心中一动,脑海里快速转动起来,前前后后飞速的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谨慎说起,“哥哥真是高抬妹妹了,永平侯爷这般的人物儿,妹妹哪是能请的动的。看来,是哥哥误会了。”明绮行了个礼,“时候不早,妹妹便先回去了,还有好些东西等着收拾呢,这回妹妹去西南,怕是也参加不上哥哥和胡姐姐的婚礼,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将贺礼送到哥哥院子里去,此刻先恭贺哥哥新婚,有胡大人那样位高权重的岳父,哥哥今后必定官途顺趟。”
还不待景文青从诧异里反应过来,明绮利落的一个衣摆回旋,招招站在三步之外的翠花,盈盈自若的回了自个院子。看来这几个月景文青厮混官场,还是颇有一番成就,往日里只知陷在一众莺莺燕燕,美貌丫鬟里的公子哥儿,也开始摸索官场上的道道儿了。不过,他何来会有永平侯爷帮自己一说?难道,托谦月姐办得事,最后做的却是永平侯爷?
明绮脑中灵光一闪,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恨不能生生在自己脑门上拍两下,自己居然偏偏漏了一环,将事情想得太过顺利。
楚齐瑾虽然是襄阳侯府世子,对于明绮这般的人,自是高高在上,可要说在皇上心中,也不过是一权贵公子而已,况且襄阳候在朝中权势庞大,为防皇上心生疑窦,刻意按着楚齐瑾在朝廷里的官衔,如此一来,皇上会对楚齐瑾三言两语就重视起来的机会,几乎是大大减小,除非,是襄阳侯亲自向皇上承禀,但明绮自问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真如景文青说的那般,是赵延南帮了自己一把?
可这样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还凭白让他在皇上面前被牵扯进文官清流和武将间的斗争里,要知道,明绮敢找楚齐瑾帮忙的最大原因,就在于襄阳侯府是中立一派,这个立场定是楚侯爷要一直维持下去的,所以,楚齐瑾说什么引起旁人猜忌的可能性最小。
而赵延南就全然不同,他本身就阵营复杂,既属权贵旧臣,又是皇上新贵,但凡行差踏错一步,能惹起的麻烦就难以想像,他是为着什么才这样不顾忌的帮自己一次?
难道……赵延南也正巧在谋划对付成将军和文官清流一事,正巧合上明绮的计划?
百思不得其解之余,明绮也只能拍拍脑袋先将此事放于一旁,虽不知道景文青从哪得知这些事,不过,看这样子,景文青想要的前途,也是不小的很!
明绮忽而笑了笑,记起宋氏罚自己一事,也不免同情起这个哥哥来,单单就那件事,就能看出这胡小姐定是家中万千宠爱娇着长大的,虽然她性子温和识大体,可显然胡夫人并不是好相与的,胡家官位高出景狄太多,日后就算是景文青对妻子心生不满,也只能无可奈何。最起码,胡小姐那样的姑娘,就完全不是一心喜欢着红袖添香,娇柔可爱女子的景文青所钟爱的类型。从小被嫡母娇惯长大的公子哥儿,最怕的不就是再娶回一个如同母亲姐姐一般的妻子吗?
当夜,明绮屋里的灯火直亮到第二日清晨阳光四溢,才被熄灭。显然,明绮是不会真为着收拾东西而一夜未眠,她只是吩咐翠花和墨茶二人当晚都歇在她房里,三人点着灯睡到第二日,为的就是摆出样子,她们主仆三人整整理了一夜的行礼,才堪堪能赶上定好的出发之日。
因着明绮此番一去数月,照例,明绮是该去各个院子里坐上一番。不过现在的景府里,主子所住的院子也就那么几个,景老夫人近日身体大好,不过也是对比着前几月日日躺在chuang上而言,见到明绮进屋请安,好生叮嘱了一番,又捎上给景文桐成亲的分例银子,便再无多话。
景老夫人看事情还是很明白的,南绮成亲时,她贴补了一千两纹银,照理,身为姨娘庶出的景文桐,景老夫人贴个五百两也不为过,可她老人家依旧是大方出手,明绮颠颠手中的例银,重的很,怎么着也得有南绮的数,瞧着,景老夫人是照着景文青的例银给的。
兜过一圈正院,月绮,景文青的院子,明绮忙活了一上午,算是将府里人给走了个遍。下午时分,明绮想去南绮府上,看望宋大夫人一番,她还不知明绮即将要去西南,总不好让她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再为自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