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一处,横中直撞的让她无路可退,只能弓着自己去承受。
“君君……君君……”喊声变得破碎,她甚至求死都不能。
沉沉的夜里,她疲惫的昏睡,梦里又回到了白天的场景,花束高高的在半空中,然后落在她的手里,没有任何人去抢,周围都是热烈的起哄声,她将花束紧紧握住。
抬眼看过去时,刚刚抛了花束的新娘子已经和新郎相偎着离开,不经意的回过头来,是贺元朗英俊的眉眼,和周彤彤幸福的笑……
猛地,她一个激灵的坐起来,这才从梦里惊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重新躺了回去,男人声音响起,还有睡梦中的沙哑,“做噩梦了?”
“嗯……”她点了点头。
“没事,睡吧。”贺元朗将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嗯。”她仍旧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还继续着,屋内的大床/上,男女像是叠汤匙的偎在一起入眠。
艳阳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在他不知道的夜里……流泪。
*************************************
接到医院消息时,艳阳正在给学生们批改着卷子,当下跟主任请了假,急匆匆的跑出了学校。
连续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在贺氏大厦的一楼大厅里,急的来回的走,前台的小姐始终是副礼貌客气的模样,“很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我们副总。”
她是刚从医院来这边,妈妈忽然昏厥才进行了个抢救,按照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不太敢贸然再实施手术,虽然他们这边也一直都是美国那边的方案和配药,但给出的最佳建议是,希望能到那边继续手术治疗,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她得找他,因为她什么都解决不了。
“叮”的一声,专属电梯的门被缓缓拉开,里面走出的人正是她焦急要见的。
心中大喜,她快步跑过去,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发出,因为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周彤彤。
“你怎么来了?”贺元朗见到她,微微惊诧。
“我……”艳阳张嘴,看着他,又看着他身旁的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上前,焦急的问着。
“我妈妈……她情况不太好,很紧急,需要立即转院去美国那边,我……”艳阳咬唇,声音颤颤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贺元朗眉头紧锁,沉声着。
“元朗,你干什么去啊,不是说要去我家里的么?”周彤彤嗅到危险,上前精准的捉住了他的胳膊,很是无辜的提醒着。
“你有事就先忙,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见状,艳阳吸气,往后退了步。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脚下飞快的朝着门口方向奔,可才走几步,就被人追上,她惊讶的看着他,“你……”
“一切由我来安排!”贺元朗伸手握住她的,眸里都是沉稳的安定。
艳阳咬唇,拼尽全力的隐忍着眼底的热潮,他就像射过层层云翳的阳光。
身后周彤彤的呼唤声还在,她感觉到的,只有男人传递过来的力量。
*************************************
连续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美国的医院,走廊里,艳阳双手合十的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刚从手术室里推进去的妈妈,有医生和护士正陪同着检查。
“放心,病人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如果这次效果好的话,以后应该不需要再进行手术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艳阳激动的问着。
“现在不行,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摇头,笑着道,“这里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就可以。”
“可是……”她咬唇,犹豫的看着里面昏睡着的妈妈。
一直没出声的贺元朗上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眉眼之间一片温柔之色,“放心吧。”
酒店离医院很近,穿过一道街就能到达,站在落地窗边,艳阳俯览着陌生国度的夜色。
头上有毛巾覆盖上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想着回身给他去擦,却被他制止了动作,反而给她擦拭起来。
“还在担心呢?”他看了看她的神色,问着。
“没,医生都说没事了。”艳阳摇了摇头,眺望着远处的灯火,低而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要是两年前没有遇到你,我可怎么办……”
“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不是已经遇到了。”贺元朗心头像是棉絮一样软。
艳阳抢过他手里的毛巾,踮脚调换着给他擦拭起来,“你这样跟我来这边没事吗?公司还有你未婚妻……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没必要。”他扯唇,似是很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好久都没出国了。”她见状,也忙转移了开,再次瞅了眼外面的夜色,缓缓的,“其实……我以前生活在加拿大,那里的夜色最美。”
说到后面时,艳阳佯装不经意的看着他的眼眸,想要从中找到丝细微的松动,自以为将窥探掩饰的很好。
贺元朗却全部收入眼底,嘴角扩散出笑容来,不紧不慢的,“是么,我前年才去了次,倒是没觉得。”
“那是你不懂欣赏!”艳阳撇嘴,心里却一阵失落。。
睡觉的时候,两人相拥而眠,她睡不着,枕着他的胳膊瞅着他发呆,从浓浓的眉毛,紧阖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所有的都和记忆里的旧时光重叠起来。
小时候被姥爷从台湾赶出来,母女俩来到加拿大,他们所住的是合厨的房子,总不时会有新的租客进来,有过那样一对母子,跟他们一样,千里迢迢的从故土来到这边。可能都是单身母亲带孩子的关系,大人和孩子都能很快的融合到一起。
她小时候的记忆有很多都是零散,可她始终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干净帅气的小男孩,走到正在堆积木的她面前,像是小王子一样童话,“我叫君君,我可以和你一起堆积木吗?”
她歪头看过去,对上他黑亮的眼瞳,情不自禁的点头甜笑。
不到八个月的时光,那样童真的年纪,那个王子般的玩伴,却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开始时她也无法确定,直到后来在他皮夹里看到了那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也许长大后的他,自己不好辨认,可记忆里给她买水果的溪溪阿姨却没有变,和她珍藏的合照里,一模一样。
可此时和彼时哪里一样,不过是曾合租过,不过是一时的玩伴,不过是八个月时光,她哪里敢心存什么奢望。
小手不由的伸过去,在他的五官上轻划,有刻骨的情深蔓延开来。
艳阳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君君……”
“唔。”他无意识的回着,将她搂的更紧。
她也闭上眼睛,梦里面又回到最难忘的旧时光。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与君初相识。
*************************************
在美国这近一周的时间里,虽然大多数都待在医院里,可艳阳却觉得很开心。
她很想留在美国陪着妈妈,可却被他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带了回来,并且威胁着若她不温顺,就不给妈妈治疗。
妈妈现如今所住的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医护人员看护,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担心,而她学校里只是请了假,所以不情愿,也还是得跟着他回来。只不过,这次想要每周五去看妈妈,已经是很难了。
回到学校里,工作照常继续,马上快到了学生放假,也就比平时还要更忙碌一些。
“潘小姐请坐。”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周夫人作出请的手势来。
艳阳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在她繁忙的备题和批卷时,面前的中年女人找了上来,面上微笑,看不出来意。
“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周彤彤的妈妈。”
“周夫人,您好。”艳阳吸了口气,笑容不变。
她以为,主动找上自己的会是贺元朗的妈妈,没想到是对方的妈妈。
“在工作上把你叫出来,挺不礼貌的,所以我直截了当的把来意说明下。”周夫人开门见山,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低头从皮夹里翻着什么,然后道,“你和元朗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你刚转院到美国的妈妈,这两年来也都是他帮衬着你。报上的新闻你应该也都看了,彤彤很喜欢元朗,他也是我们夫妻俩看中的女婿。”
话虽听上去婉转,可深层的犀利已经全部表达清楚。
“这里是三百万。”周夫人将刚拿出来的支票递过去,语气很轻松着。
似乎这样一笔钱,对他们家来说很是无谓,而且能解决她这样一个麻烦,也是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他值这么多!”艳阳嘴角笑容更深,微微感叹着。
………………………………
断了两天,抱歉啊!实在有难言之隐,望体谅吧,我希望这一年的生活能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