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还请娘子莫要嫌我蠢笨才是。”说的十分委屈,眼中竟然隐隐有泪,一副柔弱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难过,若是真叫旁人看来,怕是要以为苏云如何欺负了她一般,好不叫人怜惜。
苏云更觉得心头添堵,知道她如此作态不过是要引得李倓的怜惜,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
李倓却是冷冷开言:“孟娘子有心了,只是云娘自来不惯用这些外府的吃食,日后还是不必再费心思了。”这话直言不讳,将拒绝之意说的明白。
苏云吃惊地望着李倓,虽然孟惠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不曾料到李倓却是这般明明白白拒绝了她,这怕是面子上不好看。
果然孟惠娘脸色紫涨,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咬着唇忍着不叫掉下来,却是微微带着哭腔,道:“我……我不知道娘子不爱用别人做的吃食,只是想着娘子初到并州,想着能够尽上分心意,并非有别的心思,苏娘子,我只是想多与娘子亲近,娘子莫要误会了才是。”依旧是柔柔弱弱的模样,却是抬起头与苏云对视,目光里满是哀求与难过。
苏云若不是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只怕也要被她这幅柔弱凄婉的模样打动了,她强压住心中那一丝怜悯,与孟惠娘对视着:“孟娘子这是作何?倓郎不过说我不惯用外府的吃食,并不曾说过什么,娘子这般只怕要叫人以为我这里与了委屈给娘子受着了。你与孟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日后自然也是可以多多来往的,若是想要过来,只要使人送了帖子来,我自然是欢迎不尽。”若是孟惠娘这般红肿着眼带着泪回去,只怕又要说出闲话来,只有挑明了才好。
孟惠娘不想苏云竟然全然不为所动,话语里全然没有半点余地,她只有收了泪,低声地与苏云赔了不是:“……是我年轻不懂事,只以为刺史与娘子嫌弃了我,才会一时难过,日后还要好生与苏娘子学着才是。”
苏云不料她还是不肯放弃,不由地揉揉额角,道:“孟娘子言重了。”她吩咐樱桃:“去取一个瑞锦荷包送与孟娘子,也算是我的一点谢意。”樱桃答应了。
孟惠娘含着泪听她如此说,不由地露出一点笑,望了一眼那边坐着的李倓,正要开口道谢,却听苏云道:“另外那只打发人送去方长史府上,与方娘子做个玩物。”一时不由地怔住了,慢慢低下了头,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失望。
李倓将这些都看在眼中,见苏云也是一脸的疲倦和无奈,不由地心痛,对这位孟娘子越发不喜,冷冷转开脸不肯再看。
孟惠娘见苏云已经不愿多开口,而李倓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咬了咬唇,只得轻声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扰了刺史与苏娘子,先告辞了。”
苏云也不留她,吩咐丫头送了她出去:“雪大路滑,我也不多留娘子说话了,改日再邀了娘子来小坐。”
孟惠娘婷婷袅袅向着李倓与苏云拜了拜,随着丫头退了出去,却是失望地发现李倓压根不曾看过她一眼,反而是笑容满面与苏云说起话来。
看着孟惠娘走远,苏云顿时松了口气,挺直的身子瞬间垮了下来,向李倓翻了个白眼:“瞧瞧,这都追到门上来了,只怕再这么下去,就该绑了你回去,吃干抹净了。”
这话在苏云说起来很寻常,只是李倓却是瞠目结舌好一会,瞪着眼看着苏云好一会,终于撑不住笑了出来,将她拉过来,道:“胡说什么,她不过是恰巧撞上罢了,就是有什么心思也是枉然,又怎么会有什么……吃干抹净。”他实在想不出苏云怎么会用这个词。
苏云撅着嘴,别开脸:“孟娘子可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呢,倓郎就舍得吗?”很大一股子酸意,虽然苏云觉得这样很蠢,明明知道李倓并没有那心思,想着方才孟惠娘含情的凝视,苏云就呕得慌。
李倓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在她耳边道:“她长什么模样我不知道,却是知道唯一舍不得的只有云娘一人。”这话说得他自己也是微微脸热,他自来是个稳重内敛的人,要说出这样的话却也是要极大的勇气。
苏云却是听得心砰砰跳,她从来不曾指望过像李倓这样的古人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何况是李倓这样的古板严正的性子,怕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样已经足够了,她十分满足。苏云轻笑着与李倓对望着,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有什么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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